“正是,玄宗末年,诗剑仙率长歌弟子再出雁门关之前,应祖师剑仙所邀来雁荡之时留下,在和祖师坐关三天三夜之后,在此试剑石上题字而去!”从远至近,长孙萧然大步而来,“周总指挥,别来无恙!大哥,三哥,看来修为还是差你们一筹,之前应是感觉到了周兄的到来了吧!”
萧长风也不说话,抬手在南武侯胸口锤了一下,对着周国辉说道:“周将军,请随我来。”便抬步带着众人沿青石阶而上。
沿途穿梭来往的弟子不断向着几位行礼,不过多时便来到了山腰之处,这时一条神龙之像映入眼帘,龙首之上,一颗龙珠悬浮其上,无半点支撑。同时一股龙威向着周国辉将军压迫而来。
正当萧长风想要打出法诀之时,一声剑吟响彻山间,周国辉袖间飞出一道金红色的神光,变成一柄四尺青锋悬浮虚空。又是一声龙吟之声,神剑显化出一条神龙的影像,铺天盖地的龙威反卷而回,龙目顾盼之间,似乎想将面前的神龙像直接摧毁。
“什么人犯我宗门!啊,掌门,长老!”感觉到了威压,几个弟子忙跑出来查看,结果发现萧长风,王砜以及长孙萧然一众强者立在一柄神兵之下,龙威正是神兵散发而出,也便放下心来。
周国辉愕然,腾身而起,运起一身功力握住剑柄,另一手摘下小臂上的剑鞘,念了个诀将其变大,努力将神剑插回剑鞘,方才异象消失,神剑再度变回之前的五寸长短留在将军掌心之上。
周国辉忙向众人道歉道:“此剑乃是当初独孤前辈所托三剑之一,剑名流萤,当初托剑之时,我对前辈神通心往不已,恨不能拜在他门下,可惜……后来手握之时,发觉独孤前辈在剑上留有三式剑诀,可初步催动神剑,包括现在这样的缩小。所以我暂时留作自卫之用,刚才之事,实在抱歉。”
听完,作为独孤玄心亲传弟子的萧长风也就了悟了这一层因果,也就对着众人解释道:“此剑乃是师尊用龙脊所锻,其上附有龙皮反复锻造,而此像,则是师尊炼化同一头龙首熔炼而成,加上九分之一的龙珠。”说完眼神中流露出神往之色,肉身屠龙,这又怎是一般武者可以企及的境界。
四周一片惊叹,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了十来位弟子,萧长风看了看众人,再度开口说道:“既然将军身具流萤,又有师尊所托,便是与我宗门有莫大渊源,还请将军接受客卿长老一职。”
说着,对着流萤长长的一拜,眼睛一眨,将眼中的泪水忍了回去,王砜和长孙萧然也带着众多弟子向着流萤剑拜下。
流萤有灵,轻吟一声,发出一道神光,将“无我”门众人托起,随后隐入了周国辉的袖中。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周国辉也是一个回拜,又大声笑道,“能进入独孤前辈的宗门,在下早就心有所想,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周国辉今日见过掌门!哈哈哈哈!”最后却又是小小开了个玩笑。
随后,笑声不绝,萧长风对着周国辉道了声请,说道:“长老请随我来!”又转身对一名弟子说道:“玄元,通知蒙叔,门派今日有长老册封大典,还请他来主持大局。”
陆玄元忙应了声是,便转身提起轻功向宗门深处疾驰而去。
……
上午九点,红日当空,天上飘飞着几朵白云,雁荡山深处,一级级长阶直上山顶,自山腰起,一座座宫阙依山而建,青烟缭绕而起,笼罩宗门好似神仙殿所。殿宇之间,众多弟子刚穿梭左右;也有的立身屋脊之上,向着山峦吐纳养息参悟天地;更有甚者,一式一太极,一剑一乾坤,时而如道者缥缈出尘,时而锤炼武道技艺。
宗门上下井然有序,都在各尽其职的修身修道之时,剑峰之上,响起了一阵阵钟声,声波自山顶到山脚,剑峰百里之内除了深入悟道境之外的所有修者都停下了手头之事,运起轻功向着剑峰赶去。
此时的剑峰之上,萧长风别手立身论剑台,目光穿透天门看向远处,九大长老除杨业,燕倾城,独孤莫外出,其余六位全部高坐战台,气势凝结冲散了空中本就不多的云朵。
还有一位老人,在一个中年人和一名年轻人的搀扶之下缓缓向高台走来,看到老人走上前来,萧长风赶紧跨步走了过去,尊敬的搀扶起了老人,说道:“蒙叔,又要劳烦您了。”说着搀着蒙放向着论剑台左侧的座位走去。
看着萧长风和站起来的六位“无我门”六位长老,蒙放忙挥挥手,让他们都坐下,对众人说了一句:“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掌门还有长老们不用为了老头子劳费心神,今日客卿长老册封是大事,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都坐,都坐,蒙毅,你去几位长老那边去,把你的弟子莫忘介绍给众多师兄认识,以后还要他们多多提点呢。”说着在萧长风的搀扶下也就坐下了。
蒙毅对着蒙放回了一句:“遵命,父亲。”便带着莫忘踏上了论剑台后侧的战台,依言对着众多强者见礼。
剑峰钟声敲响了九九八十一声,钟声停歇之时,在剑峰周围的弟子,甚至一些接地修行的散修都聚集到了剑峰广场之上。一时间人声鼎盛,众多武修的气势在广场中碰撞、纠缠,其间还有一两个修道者如谪仙一般脱离在外,不受武修们的竞争所干扰。
钟声一停,萧长风在论剑台上睁开双眼,大袖一挥,原本隐而不发的气势席卷整个广场,随即冲天而起,剑气凝聚其中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息,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在一时间静了下来。
萧长风将气势一收,随后运气说道:“七年之前,诸位祖师东出舟山群岛与异族决战于东海之上,便再未归来。然而在出战之前,剑仙独孤玄心曾与周国辉将军有一次交谈。”顿了一顿,平复了一下心情。
“在交谈中,师尊似乎预感到未来,将三柄神兵托付给将军保管,并委托周将军为神兵寻找其主。”似乎预料到了这一事会引起轩然大波,萧长风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眼在现场的众多弟子及散修。萧长风的修为已经可以称的上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再一步就能脱去凡胎,这样的修为之下,一个眼神便蕴含了威严,场面渐渐的再度平静下来。
萧长风继续说道:“周将军既然是独孤祖师所托之人,便和本门有莫大渊源,今日便邀请周国辉将军担任本门客卿长老一职,还请蒙放大长老主持任命大典。”转身扶起蒙放,自己在论剑台上坐下。
只见蒙放佝偻着身子,在论剑台上取出了一卷图册,然后说道:“老头子被请来这里发挥点余热,下面有请周国辉长老。”
周国辉被换上一套华服自天门缓缓走来,华服之上依古法绣有“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纹章。日、月、星辰昭明,象发生万物、养成万物。山龙兴云雨、能适应沾物济众以配天。火明而炎上,强调明理崇礼精神。又如虎,严猛;蜼,智慧,象神武定乱。粉米粒民。黼象割断能决。黑红相间散发出无尽的威严。
依道数走九九八十一步直到山崖边上,立身在香鼎之前,看着烛台上香烛青烟直上,即便山风吹过也无法动摇。这时蒙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叙述着传奇的故事:“亘古之时,有圣人文华著‘玄战’武诀三卷一十八篇,于雁荡仙山设下道场,所建三十三层宫阙正对三十三重天穹,依圣人道令,每层宫阙得一传人入得世间,教化世人,以武修身,成道,明德,功成之后携门人回归天外。时值初唐,独孤玄心得‘玄战’全篇造化,与其兄妹在雁荡旧址之上重立道统,得以再教化华夏。今有将军周国辉得授宗门长老一职,愿其不忘与本门的大渊源,不负本门教义,以武卫道,以文教化世人。剑宗独孤玄心寄言,老夫蒙放代传!”声如洪钟,引动了青烟于空中书下全文,浮在烛台之上。
随着蒙放的诵读之声,萧长风和几位长老躬身到底,众多弟子也随之单膝下跪,有的唇间还默念着“祖师”二字,一众散修,不论武道或抱拳作揖,或单掌竖立胸前道一声“福生无量天尊”,都对着独孤玄心致以真挚的敬意。而此时的周国辉托起手中流萤,将其放置于香台之上,拈起三柱香,在香烛上点燃,然后躬身倾听着蒙放的祷文。
待得蒙放声音落下,周国辉手执三支香,对着寄言拜了三拜,回道:“我定不负前辈初心。”将香插入香台,随着一声礼成,青烟凝成的祷文也随之消散。
此时,一女声自北方而来:“大礼已成,萧长风掌门可有闲暇,再指点小女子一番,此剑,墨雪!”
剑吟一声,清脆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