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超市后,杨淑芬开着车,带男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显然比较偏僻,房舍也比较老。(肯定不是‘江南style’地区啦。首尔江南区,指汉江以南的一个行政区,是富人聚集区。)
进入了一楼的一个房间,这就是一个单身公寓,只有一个居室,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一个小厨房,根本没有客厅。
杨淑芬笑着说:“别嫌我这里破啊。一间屋子半间炕的,比狗窝大不了多少。不过,这是我自己的家。”男哥见屋里很整洁,就笑着说:“挺好的。一看你就是个勤快人,收拾的这么整齐。”杨淑芬说:“关键是这里没别人来,也没人霍霍(糟蹋)。”二人进屋后,把买的东西,暂时放在了厨房。
杨淑芬给男哥拿了一双拖鞋,说:“换鞋吧,脚放松放松。”男哥说:“不是就你一个人住吗?不是没别人来吗?”杨淑芬说:“对啊,就我一人住。”男哥说:“那怎么会有男式拖鞋?给谁预备的?”杨淑芬掐了男哥一把,说:“就你精!给你预备的!咋啦?给你预备的,不行啊?”男哥说:“给我预备的,咋不整双新的,咋还是旧的?”杨淑芬说:“干啥啊?嫌啊?你嫌我是不是?嫌我是双‘破邪’是不是?嫌就直说!干啥摔扁担砸板凳,指桑骂槐的?”男哥忙说:“哎呀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有那个意思啊。”
杨淑芬有点歇斯底里,叫道:“瘪解似(解释)啦,解似就似演似(掩饰)。我就破邪一双,咋啦,咋啦,嫌我破,嫌我臭,就把我踹开,就把我扔臭水沟七!塔嘛你们男银,没一个好玩意儿!”男哥见她如此,只得顺着她,说:“对,对,你说的对。别生气啦,赶紧去洗手,包饺子啦。”杨淑芬显然还憋着火气,疯狂的抓住自己头发,大叫:“啊!啊啊!我就塔嘛一双破邪!啊啊……!”男哥搂住她,紧紧的搂着。扶她到了卧室里的椅子上坐下。
杨淑芬突然紧紧抓住男哥的肩膀,说:“让我扇你几个嘴巴子,行吗?我要疯了,就想打银,行吧?”男哥说:“行啊。”杨淑芬说:“我可使劲扇啊,不是闹着玩啊。我来真地。”男哥说:“行啊,我脸皮厚,不怕扇。”杨淑芬扬起手,照着男哥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换左手,从左边,又是一个耳光,又换右手,又换左手,双手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下而后长出了一口气,说:“这回舒坦啦!心里这口气算出来啦!差点憋曲死我。你说话有时,咋这气人呢?真塔嘛欠抽啊!”
又替男哥揉着腮帮子,问:“小帅哥,疼不?”男哥说:“废话,能不疼吗?”杨淑芬坏笑着问:“爽不?”男哥说:“爽。”杨淑芬说:“给你个报仇的机会,现在让你扇我嘴巴纸(子),随便打,快点滴,让我也爽一把。”男哥说:“我不想打你脸,打别处行吗?”杨淑芬期盼的看着男哥,问:“想打哪?”
男哥憋了半天,说:“咱先包饺子吧。”杨淑芬很失望,骂道:“你塔嘛真没劲!老娘白激动半天!整出来个包饺子!什么玩儿啊!……走,洗手去,你力气大,你和面啊。我剁菜剁馅去啦。”
二人到了厨房,洗手。杨淑芬说:“你那爪子,洗干净点!”就亲自给男哥洗手。男哥又说:“你的手真软,都是肉,真好看。”杨淑芬说:“就手好看啊?别地呢?(别的地方呢)”男哥说:“长得也好看。真漂亮。”杨淑芬说:“当然长得漂亮啦,用你说!我告诉你,俺们村儿,哪个大老爷们见了我,都想按在地上‘-o’两下。”男哥心想:‘这语言,好直接啊,真是受不了!’
杨淑芬见男哥不说话,就问:“咋啦,我说话粗俗?你不爱听?听不惯?你喜欢淑女型儿的?姜贞贤那样式儿的?”男哥说:“我挺欣赏你的性格的。”杨淑芬说:“拉倒吧,又跟我整性格!一会儿上了炕,那你才知道我啥性格,啥脾气呢!要是粘粘糊糊,不猛烈,别怪我把你踹九地下去啊!”
(注:九地下,是方言,就是地上的意思。)
男哥说:“你怀着孩子呢,别胡闹了,再流产了。”杨淑芬说:“掉了就掉了呗,我正不想要呢。”男哥说:“你就把虾仁先泡上,洗洗菜,别的先别管啦,剁菜剁肉都我来吧。”杨淑芬说:“哟,这么知道心疼人啊?我天天跟老妈子一样伺候老韩(指韩婖姬的父亲),他也从来没说一句这样的话。他或许就是拿我当个奶妈吧,白天伺候,晚上也伺候。”
男哥说:“你看你这人,咋这么说自己丈夫啊?”杨淑芬说:“我拿他当丈夫,他不拿我当老婆啊!他心里根本瞧不起我,我知道,就跟韩婖姬一样,死瞧不上我!就拿我当个奴隶使唤。”男哥说:“你怎么这么说啊?别这么说啊。既然他这么不好,你还跟他?还是他有好的地方,你认可他,爱他,对不对?”
杨淑芬说:“别跟我谈爱不爱的!扯那些臭氧乘(臭氧层)的有啥用啊。”(注:这是1998年某某晚会小品《拜年》的台词,原句是‘说那些个臭氧层子有啥用啊’。)
男哥说:“反正你肯定是认可他呗,觉得他人好,要不怎么死心塌地的跟他。”杨淑芬说:“不是觉得他人好,是觉得他钱好,你知道他一年多少年薪吗?61亿!61亿啊!你知道后面多少个〇吗?”(注:此处61亿指韩元。)
男哥笑了笑。杨淑芬说:“你笑啥?你长镇大,见过那么些钱吗?他一年就61亿啊!要是年成好,分红多,年薪还多。你讲话啦,他这么高年薪,我能不爱他吗?”
(注:‘你讲话啦’是一句口头语,表示是引用某人说的话,也可以是其他的形式,比如‘人家二狗子他爷爷讲话啦,……’既然引用这个人说的话,一般表示说话人,主观上是认可这个人说的话的,才会记住,才会引用。有点类似于‘古人有云’‘俗话说得好’的民间口头表述形式。但是,杨淑芬在这里,显然是在引用男哥说的话。却不是一种认可。而是带有反讽、揶揄意味的。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请君入瓮的意味。)
男哥说:“你看我年薪能有多少啊?说欧元,别整韩元,那个太贱。”
(注:其实各国货币没有贵贱之分,只是货币单位的大小差异而已。就像不能说‘1000克黄金’比‘2000克黄金’贱,是一个道理。但是各国货币间的汇率变动,则是很复杂的世界贸易范畴的内容,这里不做讨论。男哥当然知道并不是‘韩元贱,欧元贵’的简单道理,这里男哥其实想表达的,是内心的一种想法而已。不好直说,只可意会。)
杨淑芬打量着男哥,说:“你年纪轻轻的,又是大陆人,在大陆上班吧?”
男哥说:“算是吧,算在大陆上班吧。”
杨淑芬说:“那你啥职业啊?”男哥说:“你看我像啥职业?”杨淑芬一笑:“我看你像‘压’,眼眉咋都叫人剃掉了?玩女皇游戏,被虐的吧?”
男哥其实都快忘了,自己‘没眼眉’的事情了,这一提醒,又触到了他的‘眉头’,忙神经质的用手摸着眉毛……
杨淑芬看着他,说:“我咋越看你,越不像好银尼!你是不是心里变态啊?你脸上有股子妖气,是不是是个‘变态社情狂’啊?”男哥静静的看着杨淑芬。也不说话。
杨淑芬说:“哎呀,你这眼神,咋镇吓人呢?你不是要‘催掺’我吧?我告(诉)你啊,一会儿你可悠着点,我可是孕妇啊,别弄得血腥呼啦地,怪吓银地!”
男哥还是不说话,仿佛在听什么。杨淑芬觉得奇怪,问:“怎嘛啦?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整这玄的龙洞地。”
男哥侧着耳朵倾听,说:“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呻吟?不是隔壁啊,这屋子有地下室吗?”
杨淑芬听了‘地下室’三个字,顿时脸色就变了!敷衍着笑着说:“啥呻吟啊?你咋这坏呢?想听我呻吟?那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啊!”
男哥说:“不是,不是,地下传上来呻吟的声音,你听不到吗?”
杨淑芬瞬间脸色又变了,说:“你啥耳朵啊?狗耳朵?咋这尖呢?啥声音没有,赶紧和面去,包饺子吃啦,快点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