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虽有个尊社的封号,但却不喜天宫殿上朝议之事,从获封以来便都一向娴清鹤孤,这传言只怕他也不甚清楚,我心里虚,只想着他不清楚便是最好的。
清闲半月,我肖想着这流言之事莫不是过去了,便见那天上驾云来了一位仙人,身后站了四位身着战甲的天兵。到了我这小园,一站定,满是巍峨严肃的面貌,我不敢怠慢急急行可礼,询问他们如此大驾光临小舍的来由。
那领头的仙人像是是个小天官,我对天宫上各司职的仙人不甚了解,只唤了他一声上君。这便是个偷懒的法子,这神派和仙派的仙人极是注重这称呼,神派一向倨傲,只说仙派的仙人是动嘴不出力的,很是蔑视,若是错唤成上仙,那自是大过。
这仙派的便嫌了那神派的做事冲动言语没分寸,若是错唤成了上神,只怕也是不好。这上君便是对天宫中地位崇高的仙人统称,虽有些粗泛但却是不错的。
那上君斜眼睨了我一眼,吩咐道“天君有令,拿了你这为乱的桃妖上去”我心下明了,流言虽能过去,但只怕是要经受些波折。
我自身却是不怕天君的惩罚,只怕这事连累了我父母亲和尊神,到了那凌霄宝殿上,大殿两侧齐齐站着差不离二三十位仙人,我不敢胡乱漂了旁去,只目视前方,天君坐于上方,没了之前见过的开朗,天后坐于一旁很是着急的模样。
我被带到天君天后的座前,身后押送我的战甲天兵使力推了我一下,我便跪到地上,心里暗暗骂了几句那天兵牢骚话。
我心里清楚这事,便也淡然给天君磕了头通报名姓“小妖池溜拜见天君天后”我方起身,身后便有仙人谏言说我有违天规,不思廉耻,不明身份惑乱尊神清然仙骨,不可轻饶。
这话头方落,又有别的仙人附议,大意便是我喜爱尊神这事是罪大恶极,该是受天火劈诛,受万年苦楚方能轮回。这又引来无数仙人的赞同声。
我听着这些仙人的话,没有说要罚了尊神,也没有说要惩戒我父母亲,我也就安了心,悄悄打量这凌霄宝殿,我虽到过天宫,但却是头一回到这宝殿上,我转转眼珠子,看那一旁的天柱,却见了那沁袖站于柱后傲然看着我笑得极得意。
瞧着她那笑,我就明白了个透彻,却更安心了些,那沁袖属意于尊神,定是不会让尊神受了这流言的袭扰。
天君在上头问我“池溜,你且说说此事可是真的”我抬眼看了天君一眼,天后在一旁示意我否认,我却想起方才那沁袖的笑,我笑了笑回话
“小妖确是喜爱夙流尊神”
我这话音方落,那身后又有人说我不知悔改,须得严惩,天后用肩碰了碰天君,天君假意咳了两声说“这池溜违反天规,但夙流尊神心正定不会为她所动,这天火劈诛之刑会不会有些重了”这便又有人在极力辩驳,我心想最糟无非就是死,只要不牵连了我父母亲和尊神便是极好的。
这时殿外却进来一位戍卫,通传夙流尊神在殿外求见,天君立马让尊神进殿,我跪着没法回身,只待尊神到了我身旁,我侧眼看去,他素袍玉簪,清淡雅然,虽还是那出尘清欲的模样,但这下却真是十足的尊神做派,识得他这长久以来,他这般装束倒是寥寥可数。
他并未看我,只向天君行了个虚礼,他本位尊师不必跪下的,我跪着从斜下望去,突地与三千多年前初见他时的感受重了,我心想尊神这张脸确是罪过,过了这几千年,还是能引了我一见倾心。
尊神不等了天君开口便自说了到此的目的,我甚是喜爱他那薄唇一开一合发出的清然声调,他说“天君所审问之事,与下神有些干系,下神便斗胆说一句这小妖并引诱了下神,方才众上神所说天火劈诛之刑,下神认为无需如此”这是自我识了尊神以来他说过最长的字句。
我看着他,愧疚感念之情杂错,我终究还是累了尊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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