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也没有再多看我一眼,拿了外套就摔门而去,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包间的沙发上。
要说我为什么宁愿让苏焕生气也不肯撒谎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我不想再想起段飞扬,但我更不愿意从心底承认他没出现过。
苏焕生气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思考着到底该不该道歉。
我发了短信,他没有回复,打电话也不接,联系他的室友也被告知他不在。
这件事……他大概是无法释怀的吧。
虽然我之前一直觉得,在爱情里不能太卑微太委曲求全,但是……这件事我的确是有错,而且……对我来说,苏焕比什么都重要。
在迷迷糊糊睡着前的一秒,我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他们宿舍楼底下堵住了他。
“对不起。”我说。
他没有看我,而是把目光别开了。
“对不起。”我又说了一遍。
他这才看着我的脸,问道,“为什么是他?”
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因为他喜欢你,你就能这么随便?”
“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走的前一天。”
“哦。”苏焕自嘲的笑了笑,“就是我们去他家找他的那一天?”
“是。”
“你就这么不自重?”
“我没有……”
“就因为他要走了就可以这样?顾辰皓也走了,你怎么不去亲他?”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苏焕,觉得他简直是蛮不讲理。
“你一定要这样说吗?”抬起眼问他,眼底已经有些湿润了。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他冷眼,“那好,我换个问题。你们俩,是谁主动的?不会是你扑上去的吧?”
我诧异的望着这样嘲讽我的苏焕,不知道还能跟他解释什么。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勾着嘴角说道,“你就这么饥渴?不是说一直喜欢我的吗?转身就能对另一个人投怀送抱?”然后顿了一下,又冷冷的道,“卿木,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
他叫我卿木,他说我饥渴说我对投怀送抱,这我都可以忍。
但是他说我的喜欢廉价,我受不了。
我死死地攥住衣角,狠狠的看着他,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苏焕,你混蛋!”我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从那以后的两天里,我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是,我知道这件事换做是谁可能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段飞扬喜欢我是他们都知道的事,而且我和他坐了两年的同桌关系又那么密切。
但是……苏焕也不能那样说我啊,我都已经好好道歉了,他居然还说一些很伤人的话。
我正在学校的冷饮店里黯然神伤着,路霏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木头……”她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我怎么办?”
“怎么了路霏霖?”
“我……害怕……然后……”
“你别着急啊……慢慢说。”
后来,我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终于整合出了有用的信息。
路霏霖……怕血,她们班今天第一次上解刨课,然后……别人做实验的时候,她就被小蟾蜍溅出的血吓到了。
轮到她的时候,她怎么也下不去刀。
我记得……好像挺久之前,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我们当时事情太多,而且每天都想着高考想着学习,就没怎么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但是到了现在,我们又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严肃的问题了,她可能关乎到路霏霖的一生。
“木头……我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个血糊糊的画面……我怎么办啊?”
“你在哪儿啊?我今天没课,现在可以过去找你……”
“我在实验楼……我们学校的七号实验楼……”
我之前去过医科大,而且离得也不算远,所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但是找七号实验楼还是费了点时间,一路上又是电子地图又是问路人的才找到。
还没走到跟前,我就看到楼门口的石阶上有一个抱着膝盖蜷缩着的身影。
“路霏霖?”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我,从脸上已经看不出电话里那种很惊恐的神情了。
看来她现在没什么事了。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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