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必须告诉我!”
“你怎么跟一个小少爷似的。”
“说对了,我就是我们家的少爷。”
“你……”没办法,要是不告诉他,今天就走不了了,“我姓景,风景的景,叫芊芊。”
“景芊芊?这名字有点怪呀。”他细细念道。
“那么有缘再见了,少爷!”景芊芊拍拍他的肩,害怕他抓住她,一溜烟的跑远了。
“再见……”他朝着她喊,至于后面说的什么,当时她已经跑远了也没听清。
那时候的景芊芊还太小,什么也不懂,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不觉得害怕,只是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最疼爱自己的奶奶生活在这里。
永安路,45号。
是这了。
眼前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青石的小巷蔓延到四合院的台阶。
景芊芊轻轻敲门,没人理她,于是她大力的叩门,嘴里叫着奶奶。
开门的是一个妇女,手里牵着一个男孩,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你是?”
她将手背到身后,实则很不自然的抓紧裙子,“姑姑,我是芊芊。”
妇人突然紧张起来,“芊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你妈妈吗?”
“我妈妈让我来找奶奶,她说……”景芊芊话还没说完,她就将门关上。
“你奶奶不在这儿。”
“姑姑,你听我说完!”她使劲敲门。
她知道奶奶一定在这。
老人从屋里走到门口,听到门外好像有孩子的声音,便问,“外面是谁?”
妇人打着哈哈,“找错人的。”便拉着老人回屋。
“奶奶,我是芊芊,我是来找你的。”听见奶奶的声音,景芊芊更加确信。
“我好像听到了芊芊的声音。”老人想打开门一探究竟,却被妇人拦住。
“妈,您最近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妇人装傻,“我怎么就没听见她的声音呢,么一定是你最近太想她了。”
“也是。”随着奶奶的声音渐渐走远,她的心也慢慢变凉。
景芊芊蹲在石阶上,无声地哭了起来,怕哭湿妈妈给她买的裙子,她抱起书包,试图擦眼泪,不行,书包也是妈妈买的。
她在书包里摸索,对了,手帕给那男孩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碰到一个骗子,然后又被关在门外,也太背了。
妈妈,我想你了。
我不想出人头地,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天天啃馒头我也愿意,天天被杜皓他们骂我也愿意。
至少,我不像现在一样,只有一个人。
青石小巷出现几滴雨点,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雨了?她只能整个身子向后缩。
猛地,雨下大了,像是有人在天上倒水似的,猝不及防。
“奶奶!奶奶!”景芊芊敲打着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好像真的有人叫我。”老太太坐不住了,“我得去看看。”
“妈,您别去,我去,我去看。外面雨大,别感冒了。”妇人把她按回椅子,打起雨伞走到门边。
“芊芊,你走吧。”她把雨伞挡在景芊芊的头上,脸上竟有一丝不忍。
“姑姑,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她扯着她的衣角,央求着。
她狠下心,把一把雨伞塞在她手上,“芊芊,我真的不能收留你。”
然后,门又一次无情的关上。
景芊芊撑起伞,蜷缩在石阶旁,雨水沿着伞边流下来,滴在她的裙子上,她捞起裙子,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应该,把那串糖葫芦吃掉的。
雨越下越大,丝毫也没有要减小的意思。
渐渐地,她就在这冰冷的石阶上,伴随着肚子时不时的响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