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周瑶正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她们班的班主任殷老师走到了她的旁边:“周瑶,你把课本收好,跟我走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当时周瑶就感觉奇怪了:怎么了,不会有事吧,难道是我和杨婷丽两人跟着陈承他们转悠,被人家打小报告了?这不可能啊,校园里一对对的多了去了,更何况我们什么都不是,自己都是一直被杨婷丽拉着去的,不可能吧?
周瑶:“嗯,好的。”说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班主任来到了教务处班主任的办公桌边。
此时整个教务处没有一个人,每张办公桌都孤零零的空着。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刚才还在开会的几个老师,已经全部自觉的走了。
殷老师是女的,短发,看着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她先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不安的周瑶,怜爱的说:“来,坐下,老师有话要对你说。”
周瑶内心还在揣测,依言坐在了老师的面前。
殷老师很疼爱的用双手扶了扶她的双肩,很沉重的说:“周瑶,你是一个好同学,”停了一下,“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你要相信我,要坚强。”
周瑶不明所以,盲目的点了点头。
殷老师又拉住她的一只手,依然沉重:“刚才我们教务处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你们白泥井派出所打来的,说是你家出了事,就是你爷爷奶奶、你爸你妈都出事了,都没在了。”
殷老师一口气说完,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只是握着周瑶的手更紧了一点。
周瑶听完了老师的说话,瞬间感到一阵麻木,脑子顿时空白,只有呆呆的看着老师的眼睛,希望能从老师的眼里找到一点无助的依赖。
过了片刻,周瑶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希望疼痛可以稍微缓减自己心里的苦楚,可惜无奈两行眼泪还是无情的滑落,过度的悲伤使得她全身都轻微的痉挛,她的双手不自主的紧紧攒住了殷老师的手。
突然的打击,和过度的悲伤,使周瑶已经忘记了还有声音的宣泄,又或是一种极度悲伤的坚强抵抗。
看着如此痛苦中坚强的学生,殷老师也颤栗了,一颗眼泪夺出了眼角,她赶忙抬起左手食指擦拭掉。
殷老师双手握着周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周瑶,没有过不去的坎,所谓天降大任,雨后彩虹,一定要坚强,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你必须要有更多更好的未来。”
周瑶使劲的点着头,泪水还是无法断。
殷老师:“你放心,这次你回去,我会帮你办好停学手续,你要多久回来都可以,刚才校长和我们都开会商讨好了,你回来以后我们学校会为你申请助学基金,生活费一类的你都不必担心,你只要安心读好书就好。”
殷老师说完后仍然坚定的看着她,用眼神鼓励着她要坚强,周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劲的点头。
慢慢的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周瑶总算平息了很多心中的狂澜,握着殷老师的手,用很轻很稳的语声说:“谢谢,我真的谢谢你,殷老师。”
周瑶很怕自己声音稍微大了,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殷老师:“没事,能挺过去就好,都会好的,相信自己。”
周瑶又点了点头,已是近似于机械的点头。
随后殷老师带她去宿舍里收拾了些必须物品,然后骑着她的弯梁助力车把周瑶载到了,嫁在县城北的周瑶二姑家。
第二早上,周瑶,二姑和姑父三人,天不亮就赶到了县城的车站,坐上了第一班六点半的车,可是赶到白泥井时已经是九点过了。
本来定边到白泥井镇也就三十多公里,平时只要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可这时节是雨水季节,黄土高原的沟壑上难免出现垮塌,泥石流阻断路面之类的麻烦,因此他们这趟车将近坐了三个小时。
当她们看到王有富他们时,他们已基本采买好了大半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