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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异之恋15(2/2)


    凌晨一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你能听见更多的声音,从那哗哗不断的嘈杂雨声中,听见微弱的,叹息,或者求救。只是不确定,来自哪里。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让你流泪的日子。也会在这种时候,自言自语,仿佛那人在听。

    替老夫妻上楼去疏通水道,不然会淹了楼上的房间,水也会浸透你的屋顶,你看到了那一幕。所以你决定冒雨去看看对面的宋子谦。

    一片漆黑之中,宋子谦的花园亮光如同繁星点点。

    宋子谦

    这是我第一次病的如此厉害。身体内部被火慢慢烤着,一点一点化为灰烬,一点一点重生。脑子里有被风吹过的痕迹,尘土堵塞在那里,生出细细密密的刺。四肢无力,指尖泛白,眼前微弱的光也觉得刺眼。我是适于黑暗的人,却渴望着光明。我渴望着温暖,却又害怕与其他生命亲近。连邓邓它也会自觉的离我远远的,甚至在这个下暴雨的夜里在屋外度夜。

    我也知道,刘邓那样的人求饶是多么了不起的付出。为了一个他不怎么记得的人,身为鬼魂的刘邓也知道求饶该怎么做。可是那些鬼怪们懂得什么叫做道德吗?它们是一群只要能尝到美味,就什么都不顾的弱者。为了对付这群弱者,我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在毯子里辗转难眠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邓邓。当我看见木西兰沾着雨珠的脸,我的病好像更重了。对的,脑子一下子爆开了一般,险些在她面前晕倒。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的声音沙哑又毫无气力,怕她担心,但是又不能不开口。

    “今天联系不到你,我害怕。”木西兰就站在门口抱着我哭,好像受了委屈。

    “那……出什么事了?陆志拓又来了吗?”我以为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我想见你而已。”

    我也想要你陪在身边,可是我这副样子,怎么能让你看见?“我送你回去。”

    “我要待在这里。”

    实在无力与活蹦乱跳的木西兰继续争斗下去,那我就随她任性。黑暗中,木西兰一脚踩空,从三级台阶上摔了下去。向她走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头重脚轻,因而不小心被木西兰绊倒,脑袋里一阵猛烈的抽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木西兰在那之后才知道我发烧了。

    睡梦中,身处春光明媚,千里万里野草生机无限,开的无比热烈的蔷薇像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希望看见木西兰,但是内心无法挣脱另一个无形无迹,无影无踪的人的控制。我想见她,但是那个人不允许,还要我欣然结束,没有任何不满情绪。浓郁的花香一度令我觉得自己也要变成一朵花,吸收天地精华,想着一个人,沉默着盼望不老不死。

    灵魂像肚子一样瘪瘪的,那种饥饿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快要死了,我就这样醒来了。灯光不再那么刺眼,反而很温馨。浓浓的米香味让我觉得很舒适,似乎浑身都充满力气。谁知刚一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不得不倒回满地的抱枕堆里。

    木西兰似乎不敢靠近我,躲在墙后面和我说话。难道我昨晚做了什么事吗?还是说,她看到了窗户上满满的绿眼睛?我想拉她坐在我身边,她躲过去了。我故意摔倒,她也不过来扶我。到底怎么了?

    窗外微微亮,天空还是浅灰色的,微凉的风带来新鲜空气。花园里草木嫩绿嫩绿的,还挂着水珠。被暴雨摧残了一夜的蔷薇花,完好无损,甚至表现着更加强烈的愿望。这些蔷薇什么时候才会败呢?我不是会忘记承诺的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相信这一点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躲我?你不说,我不吃。”大病初愈,我心情不好。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在眼前,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

    “那你想吃泡面吗?”

    什么?为什么这么问?我懵掉了。等我再去找食物的时候,发现厨房里放着许多方便面。是梁夏忘在这里的。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说不舒服,她就过来了,是带着这么一大堆东西。怪不得那么瘦,整天都在做什么啊,不好好吃饭。木西兰也是。她忙起来不是忘了吃饭,而是懒得动。

    记得柳海怡说过,木西兰从来没有生过病,只是心脏常常痛,医生说没有问题。

    这句话,总让我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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