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道上行走着一伙人,虽是夜间急行,但阵势依然庞大。
当今离王夏侯谪骑在马上心情焦急的前进,但夜间毕竟行路不便,速度慢了些。夏侯谪之所以选在夜间接他的生母淑妃回宫的原因是白天太过引人注意,如果给淑妃回宫后带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淑妃在先帝在世时就作为太子侧妃的身份自愿入护国寺为国祈福。但当时的人们都知道,那是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当今的宴平帝登基之时已是在望,而在这个关头已经注定了能享受一世荣华的太子侧妃却提出要去当尼姑,当中的理由无人得知,民间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而在宴平七年,宴平帝突然提出要接离王的母亲淑妃回宫,理由是离王夏侯谪即将及冠(也就是说要20岁了),念起其生母,想接回来享福。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侯谪自然是高兴,连夜去接母妃回宫。
“前面是何人?竟敢冲撞当今离王殿下!”夏侯谪的贴身护卫楚凌看到前面的两个人影站着不动,心中生怒。主子今天要办的事情可是拖不了的,前面的这两个人就是找死。
秦承安和王氏听到一声怒喝,赶紧向楚凌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秦承安一笑:“就你还离王?我他妈都是皇帝了!”因为太黑,他只看到了站在他面前一脸冷傲的楚凌,便不甚在意。
“你找死!”楚凌冷喝一声,怒气一触即发。
“你才找死!敢冒充离王殿下……”秦承安很“严肃”地说。但下一刻就——
“那么本王算不算是冒充的呢!”突然,冷酷的声音如万年冰雪一般空袭而来,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惊讶的瞪大了眸子。秦承安浑身一震,难道,真的是哪位殿下来了?身边的王氏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怕祸事殃及池鱼。
楚凌听到自家主子开口,便上前一步问道:“主子,这人怎么办?”
“谋逆之罪,该怎么办就子么办!”夏侯谪冷冷道,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楚凌领了命,一步步向秦承安走去。秦承安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求饶:“殿下饶命,草民……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殿下饶……”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寒光一闪,秦承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线,随后便再也说不出来话,软软的倒了下去。一旁的王氏刚反应过来,楚凌身形一动,那把寒光凛凛的剑还没来得及粘上血,王氏就已毙命,脖上一条不见血迹的细痕,死不瞑目。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
夏侯谪连看都没看一眼,淡淡道:“走吧!”队伍继续行走在夜色中。
翌日,飞来客栈。沐潇雪很难得的睡了个好觉,要知道她从穿越过来后就没闲着。“啊……早晨的空气真清新!”沐潇雪伸了个懒腰,感叹不已,这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比起现代那烟尘滚滚的灰色天空不知好多少倍。
“笃笃笃……”门外有人敲门。沐潇雪打开门就迎上段护卫那张带着笑脸的面容。“小姐……世子已经带人在客栈外等着了……”沐潇雪一愣,她起晚了么……不对啊,现在……才几点啊……我勒个神啊……“段护卫,现在是什么时辰?”“小姐放心,小姐起的并不算晚,只是世子担心小姐,早早就在这里等候而已。哦……还有,这是世子给您带来的衣服……”沐潇雪呼出一口气,还以为第一次见她的那个弟弟就迟了呢……现在什么时辰她也不再关注,拿过衣服后“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开始梳洗。
客栈下面,世子沐潇华早已迫不及待要见到姐姐,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他急的只能在车子外踱来踱去。
“世子!来了,来了!”沐潇华一怔,抬起头来,只见到对面的女子娉婷着向她走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美目倩兮,巧笑盼兮,沐潇雪今天穿的是沐潇华带来的衣服,到底是往府里做的衣服,做工精细,面料也好很多。沐潇华带来的衣服是素白色的,这也是梦王妃生前最喜欢的颜色。不过穿在沐潇雪身上就是另一种风韵。
纯正的白色纤尘不染,跟玉簪一样没有任何的装饰花纹。半臂的设计下同样是白色的长袖,长袖宽大,直垂到能遮住手指。长裙的位置刚好能遮住脚下一双白色勾银丝的绣鞋。腰身紧束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外面罩了一层轻衣软纱,更添了几分朦胧之色,手腕处挽着一根银白色的软罗轻纱,这一丝银色的白平添了几分贵气来。
或许是遗传了梦王妃的缘故,她皮肤非常白,眉毛不细也不粗恰到好处,她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长丹凤眼的女子,大多都十分妖娆魅惑。可沐潇雪的丹凤眼却透着清雅脱俗的淡,深刻的双眼皮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出奇的大,若是她无辜的看上谁一眼只怕是个男人都要被融化。她的眼神并不清澈,像幽深的山谷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氤氲薄雾,让人很想把云雾拨开看透山谷下的风光。小巧的鼻翼呼吸间微微瓮动十分可爱,一张粉色的唇高兴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牵起,不悦的时候则紧紧的抿在一起显得特别严肃。整个五官组合起来更是美的惊心动魄,只要她有心便能成为最妖媚的妖姬。
沐潇华看得呆了,姐姐竟然比他印象中的母妃还要美上几分!口里也开始喃喃自语:“母妃……”
“世子,回神了……”段护卫最先回过神来,看到自家世子看到沐潇雪时那个痴迷的眼神,忙提醒道。
“哦,哦……”沐潇华回过神来,沐潇雪已经来到马车旁静静地站着。
“华儿见过姐姐!”沐潇华拱手一礼道,颇有些儒雅之风。
沐潇雪轻声说道:“华儿不用多礼!姐姐这次回府,还要劳烦华儿照看。”
“应该的,应该的!怎么几年不见,姐姐与我都这么生疏了?”沐潇华笑着道。沐潇雪心中却蓦然一酸,这哪是几年,这是整整十年啊!十年的时间,可以将芙蓉花变断肠草,将沧海变沧田,一切都物是人非之际,只要有那么一个人不变,就好了……
“好了,华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上路吧!”沐潇雪忍住心酸,轻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