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呛得咳嗽起来。金甲蛊是苗疆蛊术里的一种剧毒蛊虫,洒卵入水,无色无味,一入人腹,立即孵化,几个小时就能成虫,将人毒死,但这种蛊虫的毒素只能用一次,它此时发出的臭气,已经对人无害。
妙希情绪又激动起来。趁她没发作,俞凡问小尼姑道:“昨晚你给你师父端了水喝吗?”
“嗯...嗯...”小尼姑明白俞凡在怀疑她,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我没给师父下毒!”
“我知道你没有,凡是鼓捣蛊术的人,印堂不可能像你一样明光。”
俞凡的眼神游移不定:“看来昨晚有会蛊术的高人造访此地,我们愚蠢,竟然没有察觉....妙希,空桑师太可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妙希果断答道:“师父三十年来,只下山过一次,施法通灵北方鬼帝,求它放过了一群人,那张领袖的书法,就是因为那件事得到的....但她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这样看,那么下手的就是她从前的仇敌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师父、那个空色法师和我师父曾经一道在苗疆闯荡了半年多,估计那时结下了仇敌。不过,这个仇敌为什么选择昨夜来杀人呢?真是匪夷所思.....”
妙希听得咬牙切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俞凡的手,哀求道:“俞天师,我听说,你们道门有种拘魂术,可以把亡灵召回,询问事情。我师父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她,我求求你,你请她回来,把凶手告诉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俞凡摇了摇头:“如果她想说,黄泉路上为什么不告诉咱们?而且,拘魂术只对停留在阳间的鬼魂有用,师太的魂魄现在想必已经到了无极圣域,我已经没办法了。”
妙希急切地道:“只要把她请回来,她一定会告诉我的。至于圣域,你是天师,神灵都能请下凡间,从圣域请回一个人又有何难?”
俞凡又摇摇头,他才要说话,却见妙希把他的手往怀里一拉,手背碰触到了她丰腴柔软的胸脯,她不顾谢洵美和小尼姑在侧,暧昧地道:“俞天师,咱们做个交易吧,我师父吩咐我用一切手段帮你,但这件事只要你肯帮我,那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也无妨...你看怎么样?”
俞凡还未答话,谢洵美已经勃然大怒:“苏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什么意思?”妙希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谢洵美发起飙来:“你这假尼姑,真的像传说里那样花....”
妙希长眉竖起,目露凶光,谢洵美吓得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俞凡搔了搔后脑勺,他对鬼怪之事敏锐无比,但对女人心就相当迟钝了,暗自心想:“妙希就算是带发修行,也不能说她是假尼姑呀?还有说她花..花什么?”
正在想着,妙希的脸贴的更近,热切地道:“怎么样?”
俞凡看她一眼,静静道:“听说你是官二代?家里很有权势。”
“嗯。不光是权势,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是你的。”
“很遗憾,”俞凡干脆地说:“道门规矩,魂归其位,不问是非,师太的魂魄已经归位,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也绝不会再惊扰她。”
“你!”妙希羞怒不已,用力一推他:“小混蛋,滚滚滚!马上滚!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滚就滚,”俞凡拉起谢洵美就走,回头又丢下一句:“又高冷又骄横,我还懒得跟你打交道呢。”
妙希大怒,夺过小尼姑手里的扫帚朝他扔去,“砰”一声砸在门框上。
两人穿过中堂,谢洵美好奇地问道:“凡哥,你真的不管她们了吗?”
“当然不是,同道被害,我不仅要管,而且要管到底。不过事情分轻重缓急,现在白皮的事情最重要,我得先去把她收拾了再说。”
“哦...说不定,凶手也是阎罗宴的人呢....”
“应该不是,阎罗宴跟苗疆黑白两派蛊师都有深仇大恨,况且魔教的人也有职业操守,想害人的话,会直接用自己的法术,如果借刀杀人,就要惹人笑话了。”
谢洵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俞凡瞳孔里忽然闪起了兴奋的光:“不管怎么说,我先专心致志对付白皮,这个恶棍如果真把蛇灵召回来就糟了,我一定要尽快干掉她。”
“嗯。”谢洵美看着他坚毅的脸,芳心更是一片倾慕。
他们边走边说,来到俞凡卧室的门前,俞凡一推开门,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如雷的鼾声,把他们俩吓了一跳,探头进去一看,床上,雷打不动的老朱露着一身白花花的肥肉,正在抱着枕头流口水,最骇人的是,他两条大腿间撑起一顶黑帐篷,在那枕头上一蹭一蹭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