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空闲的李扶戏插剑回鞘,连鞘带剑一齐掷出,便是要使斩妖剑诀里的“燕返”。
有诗赞曰:
燕自江东来,往北苦寒地。
炼翼如剑锷,返南惊天涯。
王世冲再次劈断两根羽箭,看李扶戏掷出水云间来,这慌乱之中只好转攻为守,不想一个不留神,肩上一痛将蟠钢剑抛落天空,身子直直坠了下去。
剑招已出,再无回旋。
李扶戏转眼掠过宝剑伸手抓住剑匣,抽出水云间来反手就刺。
这不得要了王世冲的命!
邹达见势不妙,两指一动挥开折扇,甩出数根散元针,李扶戏中了这针,却是一身乏力,停了法术。
倒在地上的王世冲看了看肩膀上的血洞,想说些什么,又闷哼一声止了话语,甘露急急拈几根金针封了他肩上穴位,眉头一皱,道:“这也太狠了吧,还在箭上……”
王世冲赶忙捂住她嘴,又捡起蟠钢剑来,笑道:“回村吧,各位。”
躲在山腰岩石背后的杨清,想起王世冲在箭雨下的那一个收剑的动作,不禁暗暗思量:我错了么?
......
再说栖霞寺中,弟子多数静坐房中参悟剑法,庭院里也只有寥寥几人照顾花草,显得有些冷清。
正屋之中,燕未归和一老者各自入座,等那童子上完茶水退了出去,燕未归抿了口茶水,“道长,此次前来为何想必你也知道了,不知那棋局何时能开。”
田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棋局倒是能开,想去就去吧,燕居士,此次,难道就你一人前来么?”
燕未归笑了一笑,倒是不答这话,“门外跪着的那个青年,看身上打扮莫不是此中弟子。”
田郎也知他心思,应道:“那孩子倒是我门下弟子,只是早些年叛逃师门,如今报得家仇后回来了,我却碍于门规不能收他,又不愿杀他,他竟然要去明镜湖底除魔,以赎其罪。”
燕未归心里有了定计,语气倒不是请求了:“叛逃师门,却是为了报仇。倒是个真性情!我还带了五个好手在山下呆着,可以随他一同前往,这明镜湖底的棋局,此次定然能破。”
这燕未归三言两语就定了田郎徒弟的命运,田郎倒也不敢发作,这栖霞寺小门小派,也就出了莫道然这一个金丹修士,得了燕未归这话语,他也不在意人家把自个门派当作试炼场景,心下反而大松一口气,唤一童子带进莫道然来。
门外走进一人,约莫三十来岁,儒生模样,走进屋内就对着田郎跪下,喊一声“师父”。
燕未归看他模样,只见这儒生眼神空明不似作伪,头发扎的很紧,衣服很是整洁,倒了存了几分好感。
田郎眼底露出一丝欣慰,笑道:“道然,你不会怪师父不肯见你吧?”
“弟子不敢,是弟子不孝。”违抗门规,只因出外寻仇,这十年不曾回来,莫道然哪里敢怪。
燕未归冷声道:“我听说你要去明镜湖底破魔,可愿随我五位仙宗弟子一齐去闯么?”
莫道然看了看田郎眼色,也是朗声道:“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