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机!”一个靠近门口的乘客看到结巴舌身上掉下来的手机,似乎有一部很像自己的,一摸口袋儿,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惊叫起来。
随后,不同的人得到提醒,也跟着检查起自己的财物来。
“我钱不见了!”
“我的钱也被偷了……”
“我的衣服被割了……”
丢手机的乘客,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没有找到自己钱物的,忿忿不平地叫嚷起来。
吵着吵着,大家都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已经坐回原位的杨淮。
整个过程,杨淮一直双手抱臂,冷眼旁观。
“多谢你了,要不然我……”妖冶女子红着脸,率先对杨淮说道。
“省省吧!”杨淮的话很冷,很公式化,不过他话锋一转,又冷哼道: “我只是手欠,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耍流氓,就没打算帮你……”
“呃……”妖冶女子被噎得粉面通红,无声地闭上了嘴巴。
可不是吗,刚才你是咋对待人家的?人家稀罕你廉价的“谢谢”吗?
妖冶女子表情讪讪的,周围那些刚才还要求放过两个小偷的乘客就更不用说了,后悔呀!只顾着看热闹,谁知道自己刚才也被小偷光顾过了!
两个小偷逃下车,早跑没影了,丢失的东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乘客们把矛头转向了司机和售票员。
“你咋开的车,上来小偷也不管!”
“就是,为啥不把车开到派出所去?”
“以后再也不坐你这班车了!”
七嘴八舌的牢骚,顿时充斥整个车厢,他们浑然忘记了,因为害怕报复,刚才他们也是主张放了小偷的。
司机和售票员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把杨淮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你好好坐你的车也就是了,人家又没偷你的东西,你多个啥事儿!
他们的顾忌很多,因为常年跑这一条固定线路,他们不敢得罪这些小偷,加之自己的车手续不全,自然就更不敢寻求官方保护,只能够夹着尾巴忍气吞声、和气生财了。
受到乘客们的恶语攻击,理亏的司机不敢跟乘客治气,就暗暗地把杨淮恨上了。
他们仇恨的目光,杨淮当然感觉得到,自从有了黑色鱼符,他的感觉就变得格外敏锐,来自外界的“杀气”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但他也没在意,光天化日之下,料想理亏的司机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
牢骚归牢骚,却于事无补,吵闹了一会儿,乘客们只好自认倒霉,理智地闭上嘴巴,默默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大巴车继续摇摇晃晃地前进,穿过一座座低矮的小山,来到程湾街。在经过程湾派出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议报警。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警叉,让他们抓抓卖银飘唱、聚众赌博的还可以,对于偷盗这类案件,他们不太感兴趣,也没有能力去管,报警只是白费劲,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过了程湾街,杨淮早就忘记了不快,心情也格外轻松起来。他知道,再有半个小时,大巴就能到达淮水县城北郊了,马上就能找发小兼死党杨河喝酒了。
在外漂泊的人,最想念的,莫过于小时候的亲人和朋友了,尤其是他这种“再世为人”、和朋友们分别了一辈子的人。
大巴车摇摇晃晃穿过一座巨大的山包,停在一片山谷中。
“下去放水了!”售票员嚷嚷道:“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车门打开,乘客们收拾好东西,下车“减载”。
离县城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可是穿过最繁华、人流最密集、交警管的最严、不允许中途停车的北关大街,就需要三十分钟不止。
也就是说,如果想进车站,从现在开始到下车,还得坐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是时候卸载减负了。
杨淮跟着下了车,看到附近野味山庄的厕所已经挤满了人,他也不想去凑热闹,看了一下手机时间,一转身,朝饭庄后面的山坡上爬去。
可能是昨天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杨淮肚子不太舒服,想好好卸卸料。
蹲了大约有五分钟,等杨淮舒舒服服、一身轻松地走出山林,来到山庄旁边的公路上一看,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