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的鬼主意很多,经过周密策划,星期天上午,田吉做内应,杨淮和杨河俩人去田湾村找田吉玩,在去的路上,“顺便”在路边稻草堆里,捉了两只肥嘟嘟的大公鸡,兄弟两个中午在田吉家大吃了一顿,同时顺利解决了姓名的困惑。
后来杨淮把更改过名字的户口本交给父亲看,没敢说两只老公鸡的事,父亲哭笑不得,杨淮却振振有辞:“杨字有木,咱老家是淮水源头,淮字有水,水生木,大吉!”
见儿子“没花一分钱”,说动派出所田副所长帮他改了名,杨父也只能作罢,赏了儿子两个暴栗子完事。
杨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佯怒道:“刚才你说的啥话!哥哥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明明都是你出的主意好不好,反倒栽赃到我头上来了!”
杨淮嘿嘿一笑:“你就认了吧,我那样说是为了转移那俩家伙的注意力!”
“你自污一下,不照样可以转移注意力?”杨河不依:“再说你说的啥里格楞呀?黑寡妇啥时候有男人了?”
“嘿嘿……”杨淮得意地笑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糗糗地抹了一把脸,叹口气说:“也不知道哥们儿我这几天是咋的了,老跟人干仗,每次都得狼狈逃窜,前天还被逼跳了一次水……”
“我观你印堂晦暗……”杨河嘿嘿一笑:“恐怕,一会儿咱还得逃窜……”
杨淮不解:“嗯?……”
话没说完,他的右耳又剧烈地跳了两下,他赶紧站起身来,只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在背后响起。
杨河也扭过头,不由得“妈呀”一声惊叫,站起身来跟在杨淮后面撒腿就跑。
在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着一条牛犊儿大小的藏獒,暗褐色的大脑袋上,绑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狗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狗视眈眈,盯着两个人。
杨淮认出来了,那就是高兴的装逼道具,泡妞神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戴在藏獒的大脑袋上了。
后面,五六个人静静地站在树林边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藏獒低吼一声,随后慢慢追了上来,行走中身体前屈,作势欲扑,后面传来一阵幸灾乐祸般的大笑。
“跑啊,你俩倒是跑啊,哈哈……”
杨淮没顾得上看牵藏獒的人是谁,他的两条腿飞快地移动,沿着雁潭玩命般地奔跑。
他知道,这种畜生力大无穷,牙齿咬合力很强,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得脱层皮。杨河这个不靠谱的混蛋,也不知道在哪儿得罪了这样无法无天的猛人。
杨河迈开两条肥胖的短腿,拼了命地跟着杨淮朝前跑,嘴巴犹在喋喋不休:“考了,高兴戴着帽子追来了!咱们能跑得过这个大家伙吗?”
“噗嗤!”听到杨河的胡言乱语,杨淮忍俊不禁,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道:“跑不跑得过这个大家伙没关系,我只要能跑得过你就行了!”
“啊?我的妈呀,快逃呀……”杨河吃了一惊,是啊,我要是垫底儿了,杨淮这个坏小子肯定没事儿,我可就悲剧了,要是被这个大家伙在我肥硕的大屁股上啃一口,没准儿我就彻底废了。
藏獒几个纵身,扑到了杨河身后,然后不紧不慢地缀在他的屁股后面,大嘴巴无限靠近他的菊花,呼出的热气都能被感觉到,可就是迟迟没有下口。
或许它也在犹豫:是吃生鲜的,还是弄熟了吃?是吃原味儿的,还是孜然味儿的?唉,愁死狗大爷了!
杨河大骇,筋骨酸麻,几欲跌倒,连声叫道:“等等我,我的亲哥哎!”
“别怕别怕,这家伙估计是吃素的,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好你那一口儿!”恐惧过后,杨淮横下心来,奔跑当中还不忘打趣杨河。
杨河无比郁闷,不好我这一口儿?那它想干嘛,等着我菊花的排泄物?藏獒啥时候有这么重的口味了?
尚未发生的危险,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杨河只觉得自己的菊花一阵阵抽搐,又跑了几步,他再也承受不了这份压力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骨碌碌”顺着下坡朝雁潭里滚去。
杨淮继续沿着雁潭死命奔跑,眼看着藏獒越追越近,知道再跑也跑不过这个大家伙了,他暗暗吃惊,心说偶的个神呐,杨河这个笨蛋要是滚到雁潭里,谁挺在后面给我顶雷?得赶紧采取措施!
他纵身一跃,抓住潭边一棵粗大的麻柳,双臂用力,“蹭蹭蹭”三两下,爬到了树上,双手死死抱着树杈,再也不敢松手。
刚抱紧树干把脚收回来,藏獒就怒吼着朝他这边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