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虽然看着挺凶的,但是也不乏精明,瞧着树上水里这两个惫怠的家伙,他的眼睛一亮,“哦”了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知道了,你是杨淮!”
“嗯?”杨淮吃了一惊,不知道为啥,对方竟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妈妈咪的,这可大事不妙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啦。
光头男子双手抱臂,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胆子可真不小啊,先是在野味山庄揍了刀疤的几个小弟,在清河边又把我两个兄弟打下河……”
刀疤脸目露凶光,瞪视着杨淮,“三爷,让我上去把他拖下来!”
杨淮暗暗叫苦,我曰!看来这个刀疤脸也是这个“三爷”的手下,今天两次,哦不,三次胖揍了他的手下,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不过,他是谁?他咋知道我名字的?
杨淮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可见上一世他并没有跟这个人打过交道。
杨河苦着脸,哀求道:“三……爷,你还是先把狗拉开,让我上去吧,冻死我球了……”
“哈哈——想上来?那很容易呀,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我问你,我叫麻七儿找你,你跑啥哩?”
杨河的脸更苦了,弱弱地回答:“麻七儿跟我说,你的宅子出毛病了,要修理我,我……”
杨淮又好气又好笑,他总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杨河这个半吊子家伙,揽了一个活儿,给这个“三爷”看阳宅风水,可能是出了什么差错,人家这是找后债来了,如果真这样的话,今天这事儿,就很难善了了……
三爷扭过头,一把揪出来一个瘦猴一样的男子,“啪”地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麻七儿!我说要修理杨和尚了吗?”
麻七儿就是被杨淮敲了膝盖又踹下河的长毛瘦子,他很委屈,也很害怕,躲躲闪闪地回答:“我看三爷那么急,以为您是想……”
“滚一边儿去!”三爷踹了瘦猴麻七儿一脚,后者赶紧笑嘻嘻地“滚”到了一边儿。
“以后不准乱猜老子的想法!”
收拾过麻七儿,三爷眼珠子一转,又对杨淮两人说:“我宅子是你小子给定的址,出了问题我也不怪你,但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解决得好了,我给你们封两个厚厚的红包,解决不了的话,哼!就让我的赛虎……”
三爷亲昵地拍拍藏獒的大脑袋,后者撒娇般地摇了摇尾巴,又发出威胁般的“呜呜”声。三爷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陪你俩好好地锻炼锻炼身体,好把你这一身肥肉给减掉。”
看着这个大家伙对着光头男撒娇般地摇着尾巴,杨河试探着问:“三……爷,这不关我兄弟的事,让他先走吧。再说,我……我也不知道您宅子还有啥问题呀。”
“你叫我啥?三爷?”光头男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杨河心里不由得腹诽起来,谁愿意叫呀,我又不是你小弟!我倒是想叫你三哥,三弟,三小子!可是我敢吗?
“就你小子这本事,一个人能解决的了?反正我是不敢再相信你了。”光头男又抬头看着杨淮,有意无意地提示:“二娃子,要不,你——帮帮他?”
“二娃子?”杨淮心里又是一动,再次问道:“你……认识我?”
光头男摇摇头:“第一次见,不过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叫我一声叔吧,我当得起……”
杨淮半信半疑,低下头问水中站着的杨河:“和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河辍学后,在淮水县城东关一带摆地摊儿,主业是给人看阴阳宅,偶尔客串看相、算命,作为一个资深神棍,他也算得上是东关一带有名的地头蛇。
根据他名字的谐音,相熟的朋友送了他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杨和尚”,他也很乐意接受,以借此摆脱“羊蛋”这个美名的困扰。
杨河双手一摊,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呀,咱淮水那么多风水师,莫名其妙地就找我看宅子了。”
老在树上蹲着也不是个事儿,杨淮活动了一下四肢,在光头男的示意下,“刺溜”一下,从麻柳树上爬了下来,来到光头男跟前。
藏獒看了一眼杨淮,微微摆了摆脑袋,没有理会他。
杨河见没有什么危险,也赶紧跟着从水中爬起来,他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往下滴水,模样十分狼狈。
经过藏獒身边时,杨河还呲着牙,对着藏獒“友好” 地笑笑,这下可惹毛了这个大家伙。
藏獒脖子一伸,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叫,背上的鬃毛根根竖起,它先是向前轻轻一扑,就把杨河扑倒在地,接着两条前爪一按,把杨河死死地压在身下,然后又伸出长长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强行给他洗了把脸。
“救命啊——非礼呀——呸!你这个色狼,哦不,色狗!竟然敢把舌头伸到我嘴里……还我的初吻!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