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话……恐怕已经是连渣都不剩了，我赶在最后一秒钟之前，成功地将你的精神意识抽离了肉体，保存在虚拟网络之上……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现在可以算作是我的同类了。”
同类？苏迟愣了愣，如果说把意识保存在网络之上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使用数据的形式，也就说，自己……现在也变成了一段程序代码？
苏迟想要试着去感应自己，却发现精神力变得有些不受掌控，就连想要凝聚出一条精神触手都难以办到。
“你刚刚失去肉体，还需要适应这个状态。所以我暂时让你躲在这里温养。”阴影说道。
“这里……是哪里？”
“一处网域上不起眼的角落……不得不说，作为‘进化者’，你的精神源转化成的数据实在是太过庞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那么，我从此以后就也是一个电脑程序了？”苏迟想了想，还是觉得万分古怪。
“不，你还是有机会变回人类的，记得林翼吗？”
“林翼？”阴影这么一说，苏迟才记起来，之前和林翼战斗的时候，阴影似乎提到过，这个家伙，既是人工智能程序，可又是一个“人类”。
“林翼留下的信息中，我发现了不少帝国激进派的‘机密’。”阴影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它们居然疯狂到了那样的地步，将觉醒了自主意识的程序，注入到了人体的胚胎之中，然后再进行催化……林翼是无数实验样本之中为数不多的成功例子之一。所以说，他才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却拥有了人类的身份。”
苏迟也是个聪明人，阴影这么一说，立马就顺着说了下去：“也就是说，现在只要能够找到一具躯体，就可以再把我的意识注入进去……呃，这么说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修真小说里的‘夺舍’一样。”
“不，并不是‘夺舍’，成熟的人体是无法容纳外来的精神意识的，因为契合度的问题。只有刚刚开始分裂的胚胎才可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还要再经历一遍婴儿期，按照林翼提供的数据，帝国已经掌握了可以迅速催化人体发育的办法。”
“这个技术我们可以使用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这样做。”阴影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再找一具身体的话，就算这具身体和你的意识百分百契合，但是那也只会是一具普通人类的躯体了，就像林翼一样，这如同给你的精神力套上了一个枷锁，你的精神力不仅不会再变强，反而还会被限制得更加弱小。”
“如果那样的话，‘进化者’的存在，就将毫无意义。一个顶多不超过九级的人，根本就无法正面和‘始祖’相抗衡。”
听完阴影说的话，苏迟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自己再找一具身体，那这个人，还是原来的苏迟吗？
而就算自己以意识形态的样子活着……那么这个自己，是原来那个自己吗？还是说，只是一段模仿原来的苏迟思考的程序而已。
而原来的那个苏迟，早已在那毁灭性的打击之中彻底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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