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默契显然不是白给的,老鲸在最后关头还是依言矮下了腰,然后我便觉得手里的铁棒似乎砸到了铜皮铁柱一样,巨大的反弹力差点让我手里的铁棒震飞出去,与此同时,我左手的打火机也在剧烈的抖动中熄灭,刚有点昏暗亮色的墓室又变回了一团黑暗,只是这一次,我和老鲸都明白这团黑暗中可不是只有我们俩人。
不过随后老鲸就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他弯下腰以后,并没有随着我的攻击仓皇躲开,而是以极其果决的姿态,双手握着铁棒,从胯下狠狠的捅向了身后,也不管是捅到了什么,又直起身子用壮实的后背猛地使劲一靠,然后就是一阵重物坠地的滚动声,那好巧不巧绕到我们身后的鬼脸在我和老鲸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一步踏错,竟是顺着台阶掉落了下去。
我顾不得称赞老鲸的临危不乱,连忙转身守在了台阶上方,同时扯过老鲸把打火机塞给了他,大声道:“快找个重东西来堵上!”老鲸虽然凭借丰富的斗殴经验给鬼脸来了个实惠无比的‘贴山靠’,可他自己也是痛的连连抽着冷气,不过他也知此时时间紧迫,搓着了打火机,强忍疼痛就在墓室里四处寻找重物。一边东转西转着,一边还嘶嘶的连声道:“小鱼那是什么东西,可真他娘的硬!”
“屁大点的火苗能看多清楚,我也就瞅见一张脸,不过我敢发誓,绝对比老许他婆娘难看。”
“卧槽!这么恐怖!”老鲸一个哆嗦,连带着动作都快上了几分。
台阶的开口约莫三尺见方,我虽然把火机给了老鲸,可幸好墓室并不很是广阔,因此借着极其微弱的火光,虽看的不太真切,但是否有东西从台阶处爬出,还是能勉强察觉到的。
我双手持铁棒,站在台阶开口外侧,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诡异一幕,心里突突着,同时也强行打起精神,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呼吸几次,一只爪子就悄然探了出来,搭在了墓道出口的上沿,我长吸口冷气,身体侧站,曲腿沉臀,以打高尔夫的姿势把铁棒高高举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黑漆漆的墓道口处。
“啪嗒!”
又是一只爪子搭了上来,而后随着两只爪子十指发力,那个惨白诡异的鬼脸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怒喝一声,克服着心里的恐惧感,双臂挥动着铁棒,在昏暗中划过一道虚影“噗”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鬼脸的面庞之上。
“哐啷”一声,铁棒脱手而出,我虽然领略过鬼脸的坚硬程度,可这使出吃奶力气的一击带来的反震,依旧让我不能把持铁棒,不过那鬼脸也不好受,实心的铁棒大力砸在脸上,虽然我不能确定它会不会痛,可附带的冲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只见它的头部被击打的向后仰起,两只爪子也吃不住力,撤开墓道口的边沿,整个身子在一阵金属撞击声中,再一次倒了下去。
我心中讶异这鬼脸单看面向,虽然苍白诡异,可绝不像是膀壮腰圆的体格,甚至比老鲸还略微不如,可他娘的怎么这么沉,简直就是黑又硬的铁疙瘩。
我自忖刚才这一下力量十足,却依旧不敢大意,所幸铁棒就落在脚边,我想要弯腰拾起,不料想双手一动就传来一阵剧痛,我连忙借着老鲸那边传来的微弱火光观瞧,只见两只手掌俱是又红又肿,原来刚才连续两次反震之力让我的手不知不觉受了伤害,虽不强烈,但想要再度紧握铁棒显然是心有余而力所不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