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岚心满意足的走后,季萍呆滞的坐在地上,直到伽妧前来把她扶起来。
“妧儿,母后好痛啊。”季萍手抚着左胸,看着窗外的天空。
“母后,你现在不宜大喜大悲,虽然我派人把那堕胎药换了,可你这个样子,终究对孩子不好。”
伽妧感觉到被季萍抓着的手越来越紧,有些焦心的看着她。
“妧儿,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
“可以,只要是母后想的,妧儿就会办到。”
在另一头,林其律在得知季萍喝药的场景,心却越来越痛。这些都是他的手法,可每做一件,他的心就痛一次。可是他没得选择,他选的路已经不能回头了。
自那一日后,就没有其他人在踏足冷宫了,林其律派来监视的人也已经被伽妧暗中替换,冷宫里一片宁静。
半年之后,前线季家父子与叶将军正僵持着,但也因为僵持着,林其律变更加焦急。战争所需的银两如蚁蝗一般不停啃食着大楚国库,百姓们的生活被战争搅得支离破碎,其本身就有怨言。
若不早早结束战争,百姓们的积怨只会越来越深,到时候就算打赢了,那往日的威信也荡然无存了。更何况近年来天灾不断,这战争若持续下去,恐怕会发生暴乱。
季萍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眼看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至于伽妧那禁足令好似忽略过去了,也没人提起。
这一日,伽妧从冷宫出来,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儿臣见过父皇。”
林其律好像站在外面很久了。
“父皇,您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林其律目光一锐利,冷声道:“为什么?”
“如果您真想让母后死的话,那儿臣就没说过刚才的话。”
“你......”他深深地看了里面一眼:“安诚,你长大了,以后多陪陪她。”
“这是自然的。”
看着远去的背影,伽妧觉得好笑。既然选择了权力,又干嘛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呢。
也快要结束了。
这半年来,叶岚还是一个住在正清宫的官家小姐。除了林其律的宠爱,叶岚最大的依仗就是叶大将军手里的兵权。
随着半年的的沉淀,做梦的日子渐渐过去了,叶岚也不是一个蠢的,到底还是发现了端疑。
伽妧不知道叶岚爱不爱林其律,但她知道叶岚是个惜命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活命而杀母害妹。
藏书阁内灯火通明,虽然林其律的禁足令伽妧没实行,可她依然住在藏书阁。
随着夜渐渐深了,阁中的光也渐渐弱了下来。
“备好茶,秘夕,客人要来了。”
矮榻上,伽妧半倚在栏上,一条白狐皮毯在身上盖着,紫金炉中的烟雾正在空中蔓延,平添了几分娴静、宁和。正如伽妧所说,半柱香后,一条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书阁门前。
紧闭的门‘咔嚓’一声开出了一条缝隙,发出的声响让门外的人一惊。
“主子已等候多时了,请进来。”秘朝侧开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来人藏在衣帽里的眼睛徒然睁大,显然她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榻上添上了矮桌,伽妧因年龄的问题只能盘膝而坐,来人显然没有注意太多,杂乱的解下黑袍,便用杏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伽妧。
“叶小姐可看出本宫脸上长着什么花?”伽妧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岚随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叶岚看了伽妧良久,随及嗤笑一声:“世人都说安诚长公主刁蛮任性,可今日一见,公主明明是秀外慧中。到是叫人佩服。”
她以帕掩嘴,面上平静,可心中却在惊涛骇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