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家的桃园,”阿龙指了指院子后面用篱笆圈起来的一处桃园,“等桃子熟的时候,一定要来尝尝啊。”
我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跟着阿龙轻手轻脚的溜进了他家,阿龙的家不算太大,他的父母已经睡下了,他给我们仨安排了一个房间,自己睡在了沙发上。
我们三个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早就累得不行,把包随便往门口一丢,连衣服都没有脱,把鞋子一甩就挤在了床上,我拿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倒头便呼呼大睡。
我睡的正香,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两把,我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听见老赵轻声道,“该出发了。”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现在才凌晨一点。
“不是,老赵,现在才凌晨一点我们就要走,真的有这么急吗?”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熟睡中被人喊醒是一种十分不爽的事情,“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发不行吗?夜路可不好走啊,再说我还喝了不少酒,万一一个不小心犯了迷糊,掉进了山沟里,那可如何是好?”
“等到明天就晚了,”老赵低声说道,“你的那个哥们儿,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激灵了一下,睡意顿消。
“我怀疑他们和刚刚那帮人是一伙的。”
“不会吧,刚才阿龙也被吓的不轻呀,而且那帮人还打了他。”我有点不信。
“那是他们联合上演的一出苦肉计,专门演戏给咱们看的,”小张十分不懈,“切,这帮龟孙儿可真会玩儿。”
“这一点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冲咱们之前忽悠他的那一套话,”小张道,“那些话太假了,傻子都不会相信,他竟然信了。”
我心说傻子都不会相信,那我他姥姥的竟然有点儿信了,难道我这智商真的感人到了这种程度,连傻子都不如?
“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先让你的那个哥们儿接近我们,套取我们的情报,然后联合演上那么一出苦肉计,让我们以为敌人已经被清除了,从而松懈下来,接着你那哥们儿在我们熟睡的的时候趁虚而入,偷到我们的地图,甚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声不响的弄死在这里。”
我一听这话,马上翻身站了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了门口,把老赵的包给翻了个底朝天,果然,那张地图不见了。
“既然你知道那家伙不怀好意,你还把包放在门口,这不是找偷吗?”小张有点气不顺。
“你放心,他们拿到的那张是假的,真的在我身上呢,”老赵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地图,“他们拿到的那张地图,会将他们指引到离主陵墓最近也是最为凶险的那座陪陵,他们如果去了那里,保证会被粽子吃得连渣都不剩,怨只能怨他们自己起了歹心,自作孽,不可活。”
老赵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我叹了一口气,跟这些老江湖比起来,我们还是太嫩了。
“只是,我始终也没有弄明白,这个秘密究竟是怎么被泄露出去的,我保密工作做得挺好,这不可能啊……”老赵的眉头再一次拧了起来。
我一想也对,那些人不光知道老赵的计划,还知道从我身上下手,而且至少是在一年前便开始着手布置,端的大手笔!
“不能再等下去了,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出发!”老赵说着正准备走,却见我们都没有任何动作。
“老赵,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第一个打了退堂鼓,“这山里已经这么凶险了,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伙人的干预,难保不会有什么隐藏在暗中的力量窥伺,我们就仨个人,纵使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我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你劝我放弃?”老赵又好气又好笑。
“咱就当是来这儿旅游了,不行吗?”
“那我花大价钱买的这一车装备怎么办?”
“这……”
“装备有没有坏,你下回还能用。”小张替我解围。
“你们这两个家伙,”老赵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这话要是搁在你的那个哥们儿给我说那番话之前说,那我还有可能让你们回去,不过现在不行了,这个墓,赵爷我志在必得。”
“哪番话?”我和小张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记不记得那小子说,夜鸦临走之前念的那首诗?”
“那不是那小子信口胡诌的吗,这你也能相信?”
“这东西他编不出来,而且,上面派军队追捕夜鸦的这件事县志上有明确记载,就发生在六十年前。”老赵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拓印版的《临汝县志》(汝州以前叫临汝),给我们指了指圈出来的那一大段话。
“轮回门开,六道甲子,你们知道甲子是什么吗?”老赵自问自答,“那是一种纪年方式,可是你们知道,一个甲子是多长时间吗?”
我和小张对看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异。
这一个甲子,刚好就是……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