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话,我怕你们接受不了。”任冬华转而十分严肃地说。
“但说无妨。”大小姐语气微弱。丫鬟看着自己小姐的脸色,十分担心,如果这乞丐说出什么刺激小姐的话,会不会让小姐伤了身子。
可事到如今,除了顺着小姐的心思,还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告诉别人,告诉老爷,说小姐身形消瘦是因为一个书生?
“那你仔细听好了。”任冬华一字一句,吐字很慢,“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你们爱信不信。”
大小姐闻言一愣,立即转身便走。丫鬟赶紧跟上,顺手又将门锁紧。
任冬华呆愣愣地听着门外声音,发呆地不知自己怎么了,刚才怎么会说出那番话?其实,他可以编出一百个漂亮的理由,哄得两个姑娘找不着北,心甘情愿地给他送上一百两银子。他拿着银子,敲锣打鼓地去牛大力家提亲……
可自己怎么了?
他对着门外大吼一声,“等你们想相信我,我会展示给你们看的。”
声音飘绕,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从那以后,任冬华一直被关在柴房里,每日到了吃饭的点,那丫鬟青雨便会端着一些剩菜剩饭,从门底给他塞进来。
虽说是剩菜剩饭,可都是些大鱼大肉,短短的几日,任冬华已经把牛羊鱼猪等肉吃了个遍,那肥滋滋油腻腻的感觉真特么过瘾。
关了约三四天,任冬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倒也逍遥自在。这一日,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躺柴火上正准备睡,忽然房门被开,那个丫鬟抽噎着跟一个老头进了来。
管他是谁,任冬华根本不愿意搭理。
那老头进了门对着丫鬟挥挥手,丫鬟躬着身子退出柴房,从外面将房门带上。
任冬华见这个老头举止似乎非常不一般,况且那丫鬟的神态似乎也不一般。想来应该是个大人物。
这张府的大人物是谁?还不就是那个骂过上皇的张御史张老头。
“不知怎么称呼?”老头十分谦逊。
“任冬华。”
“凛冬有华,硕果也。好名字。”老头品评一番,转言又问道,“可知老夫是谁?”
任冬华懒散散地躺在那,“这张府的当家,张御史。”
老头闻言笑道,“倒是很机警。”说着慢慢挪到任冬华身边蹲下,“咱们开门见山吧,你说你是算出来初寒和王书生的事情,可是当真?”
其实,如果往常向张御史这么大的人物,如此和蔼地和自己一言一语的聊天,任冬华肯定说什么都顺着他的话。可一聊到那个大小姐和书生的事情,任冬华似乎内心有一股天然的排斥感。
即使张御史温言问他,任冬华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鸟样,“自然当真,你不信,还来问我做什么?”
张御史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林初寒和那个穷酸书生王干靖之间事情的,除了他,也就丫鬟青雨而已。现在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管是什么渠道,他都十分好奇。
“我信。”张御史微微伸手至任冬华身前,“那替老夫再算一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