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三走到任冬华身侧,听他说了一会,悄悄拉了拉他道,“这位大爷,我臧三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您说您说,我现在就差人给我出主意呢。”任冬华对这个臧三打心里底还是有一些尊敬。
“你让人打听那些个公子哥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让我们这些个乞丐去阻止他们……你想过没有,谁能拦得住?”
任冬华心里也晓得,可是不这样还能怎样?自己一个人凭着手里仅有的一万两,不对,只有九千两了,能救得出林初寒大小姐吗。
“那臧三哥的意思是?”
“我看很好办。”臧三爽朗道,“你明日请我们这些个乞丐去吃花酒便好,他一个小小的荔香苑就是再大,我们这万而八千的人一进去……”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任冬华一拍脑门,对啊,我就想着在荔香苑的外面请这些乞丐们吃饭,堵住进出荔香苑的道路,怎么就没想过光明正大地走进去,把荔香苑里面给堵的死死的?
臧三的话一下子让任冬华看清了方向。他带着二狗子等五个人,又到银号换了五千两的铜钱,站在城隍老爷的半颗脑袋上高喊,“兄弟们,明日我请大家喝花酒去,大家申时左右到荔香苑,我给大家发钱,进去好吃好喝,助我抢走花魁。”
喔喔喔喔……乞丐们震天的叫声响彻云霄。
第二日便是花魁盛会的冬月二十二日。任冬华早早地便带着二狗子等五个乞丐,推着五车的银子到了荔香苑的门口等着。
臧三领着那万把的乞丐们在城隍庙蓄势待发。
正在楼台梳妆打扮,准备晚间迎客的姑娘们瞧见这景象,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伸出来观望,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林初寒自打进了这荔香苑之后,无一日不以泪洗面。娇滴滴的身子越发的清瘦,可正是这一份清瘦,越发显得娇柔而令人爱惜。那老妈子弥红见着她这样,一直咂着嘴乐道,“做这许久生意,还未见这等姿色,哭哭啼啼竟越发俊俏了。”
每一日的哀怨伤悲,也难以回避即将到来的摘花盛会。她知道,今日晚间之后,自己就真的是残花败柳,娼妇一个了。就是再后悔,就算等着了王干靖那个负心汉的回音,她也没有了回头路。
老妈子让人把晚间的衣裳首饰都送了来,她歪在床边上,默默地发呆。
“林姑娘,您就穿上吧,这申时一到,你不穿,就得边吃苦头边穿了。”站立一边的一个小丫头好心提醒。
林初寒幽幽叹着气,缓缓起身,抓着那鲜艳的衣裳发呆。“把门关起来,我不爱听那吵。”
小丫头见这林大小姐终于动了,立即将门关好,随口道,“是呢,一群乞丐推着一堆银子,有什么好看的。”
林初寒好似听不见,坐在梳妆台上,默然道,“给我梳洗吧。”
窗台上,美人梳妆为谁看。窗台下,痴心一片找麻烦。
刚刚过了申时,任冬华瞧着一大帮乞丐从街道那头涌过来。浩浩荡荡,如军队入城。沿街商铺都是吓了一跳,那些个梳妆打扮的姑娘们也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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