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杀人有序
“老师，这群人这对你不敬，我先杀哪一个？”一句话说出口，仿佛满场的人在小李子的嘴中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般，所有人都放弃了对白发魔人的攻击，相互靠拢，各自戒备起来，因为他们深知单凭刚才那一脚，小李子说的话便绝非虚言，老君挠了挠头，像一只森林例的猴子一样从自己的脖颈处揪出了一个盐粒大小的虱子，扔在嘴里，嚼得咔崩直响。
“刚才有人伤了何赛姑，伤了何赛姑的那小子是谁？我让你先把他的脑袋踢下来。”
“是的，师傅。”
也不待大家理解人的脑袋怎么能像皮球一样被踢下来，小李子便冲向了俊美少年。
美少年一转身便绕到了麻子武师的身后不见了踪影，麻子毫不介意与小李子硬碰硬，他短小的四肢抡得如同风车一般向迎面吹过来的小李子使出铁掌劈挂拳。这一套组合拳打得威势甚为生猛，看来无论如何也能将小李子阻上一阻了。
而小李子偏偏不与他硬碰硬，凌空越过麻子武师，旋转着身体，将威势极猛的一腿蹬向美少年。
美少年似乎是彻底吓怕了，竟再次闪到虬髯老者身后，小李子毫不放弃，将身影化作过一道黑光，急速跟进。
虬髯老者压箱底的武功本是与魏刑同宗的玄天八卦掌，走的就是快捷轻灵的腿路和方寸之地爆发寸劲的拳路。
只见他跨步一摇，便如一道黑色旋风一样与小李子飘来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而俊美少年的脚下却丝毫不敢停留，这一次他竟躲到了手持匕首的钱公子身后，也不管钱公子这种富二代的武功底子到底如何，作为人家雇佣来的高手竟然为了他们躲到了雇主身后，美少年的品性可见一斑。
但钱公子竟与其他三位高手一样全神戒备地保护着美少年，似乎美少年才是出钱的雇用大家的雇主一般，可是无论如何钱公子是他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尽管这屋子里还有秦宇，病猫和春哥。可是美少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敢依靠他们三个。
很快，小李子便摆脱了虬髯老者的纠缠，迎着钱公子便是当胸一脚，钱公子将匕首锋刃冲外，护在胸口，只等敌人的脚踢来。
可小李子的脚却如煮熟了的面条一般在接触刀锋的一刻便打了个奇怪的弯儿，甩向了钱公子的后脑。
钱公子便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身体的碎裂，可是并没有痛觉传来，只是在回头时，他看到美少年哇的一声将鲜血吐了自己满脸，便噔、噔、噔地后退几步直挺挺地坐倒在地上。再看他的两只臂膀，已经如同各自断了一根绳索的秋千郎当在宽大的袖子里了。
即便险死还生的惊骇已经控制了钱公子的全身，可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向与自己贴得近的不能再近的小李子刺出了一刀。意料中，小李子本应或躲闪或避让或拦挡，但是这些动作都不曾发生，小李子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样挺着胸膛便迎向刺来的刀刃。而钱公子的刀也如同刺中了幽灵一般毫无建树。
紧接着，小李子的声音便从钱公子的身后发出，那是美少年坐倒的位置：“把你的下巴抬高一点，对，再抬高一点，你知道人的脑袋是很难被整齐地拿下来的，你不希望死的样子太过恶心难看，就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的脚很快的，你不会有痛苦。”
钱公子不敢置信地回过了头，看到那个如同幽灵般躲过自己刀锋的小李子，正在命令美少年抬起自己精致绝伦的脸，而那个美少年居然就痴痴傻傻如同被鬼魅附身一般照着做了。
麻子武师从最远的地方赶过来，虬髯老者的救援速度比他更快，而只有距离最近的钱公子却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看着小李子像一只很慢的陀螺一样用一只脚尖点地，旋转起来，一圈又一圈。而另一只凌空抬起在外围旋转的丑陋不堪的脚竟发出了金属锋刃摩擦空气般的铮铮声。
然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踢，看那架势，既无速度也无力量，仿佛是懒汉在努力甩掉自己套在脚上不合穿的鞋子一般。
那只丑陋的脚踢在了俊美少年雪白如玉的脖子上，而那脖子便如同一块被竹刀破开的豆腐一样，裂开了。连颈骨碎裂的声音都未曾发出，那少年的头颅旋转着，轻巧地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在小李子的手上。
小李子双手捧住了头颅，像审视工艺品一样审视了许久，眼神中露出满意和自豪，仿佛手中所捧之物并非是一个真正人类的头颅，而是他花大功夫亲手雕琢出来的宝贝一样。
一切都那么悠闲自在、时间就那么缓慢流淌着，似乎刚刚被切下来的人头还可能被粘贴回那滴血没流的脖颈上一般。
可是，钱公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可能都是虚假的，因为麻子武师和虬髯老者的动作不可能这么慢，他们像旋风一样掠过自己的身旁，向残忍杀害俊美少年的小李子发出致命的合击，而等待他们的却只有死者脖腔里喷溅如泉的鲜血，麻子武师和虬髯老者被溅了满满地一身，才看到尸体软软地倒下去，而方才站在这里的杀人者却一尘不染的躲在十几米开外。他将那颗头颅恭恭敬敬地交到白发魔人的手里。
“师傅，这是您让我踢下来的头颅。”
白发魔人接过头颅刚要张嘴，他所坐少发之后的屏风处却传来了女人的轻声尖叫，男人粗鲁的笑声和掌声，一位高大俊美的年轻军官转出，将屏风撤下。
钱公子抬眼仔细观看，这个跑腿的军官正是前不久将自己丢入黄埔江里的自称为肖潇的年轻侍卫。
此时，他却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因为他在为后面身着睡衣的一男一女服务。
“一直都知道老君武功天下无双，没想到您**出来的徒弟，手段也是如此高强。潘某人看你们师徒两人杀得兴起，实在是按耐不住，便撤了这碍事儿的东西观瞧观瞧，你们继续开心，被嫌我碍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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