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运气不错,不远处的一棵枝丫上,挂着一块女士服饰的布料。她一眼认出,这是今天白初雪穿的白碎花裙布。
果然,枝丫旁就有一个洞穴,此时还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胤哥哥,你怎么样?”白初雪抱着慕容胤硕,呜呜哭泣。
此时的慕容胤硕已昏迷过去,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已结痂,有些深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而白初雪仅是手脚浅浅地被划伤。
“让我先看看王爷的伤势。”苏谨月提着火把走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白初雪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她激动道,“胤哥哥,有人来救我们了。”
苏谨月也没再顾及什么礼节,利落的从怀中掏出药粉,洒在慕容胤硕的伤口上,约莫片刻,血就止住了。
“他怎么受伤的?”她问。
白初雪仅是摇了摇头,道:“我狩猎途中遇到野兽攻击,幸遇胤王相救,可还是被逼下了悬崖。”
怎么会,外人或许不知道慕容胤硕的隐藏的武功,可苏谨月却清楚得很,他怎么可能敌不过野兽的攻击。就算是遇到白猿,他也不会伤到分毫。现下白初雪竟然说他们被逼下了悬崖?
她紧盯住白初雪的眼睛,可看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苏谨月将手指扣在他脉博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脉象很奇特,似乎,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而造成这伤势的却不只是跌落崖底的猛烈撞击,还因为他体内潜藏的一种毒。
这种毒苏谨月没见过,只在师父的医书上看到过。确切来说这是一种蛊,是西域已绝迹的一种蛊毒。此蛊名为炼狱,是极为阴毒的蛊毒,西域邪教用来惩治背叛者的。
医书记载,中蛊者平时与常人无异,但每三个月蛊毒会发作一次,每次持续三日,令中蛊者的内脏严重损伤,剧烈的疼痛使中蛊者生不如死。
而这蛊毒令人害怕之处是它并不会直接要人命——毒发过后,蛊毒又会对内脏进行修复。随着疼痛的往复循环,逐渐加剧,中蛊者就如同堕入炼狱,无药可解,至死方休。所以中此蛊者大多都自行了断了。
慕容胤硕体内的蛊毒,至少有数十年的光景!而他居然一次次地熬过来了。当初究竟是谁那么狠心,居然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苏谨月突然有点理解他古怪的个性了。
难怪他要偷走朵萃,想必是想试试对自己的伤势有没有用处吧。
此时的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让他少了平时的阴鸷和深不可测,如同一个简单无害的少年。
其实他不过才二十岁。
一旁的白初雪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洞穴口自苏谨月进来后,便再没出现一人,黑漆漆的洞穴口让人慎得慌,也让她的燃起的希望落空。
她颤声问;“就你一个人来?侍卫呢?我们要怎么出去?”
悬崖底下除了风声和鸟鸣,寂静空旷得让人害怕。对白初雪这般的大家闺秀来说,能强忍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太子妃别紧张,”苏谨月不急不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