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咬紧牙关,拼命反抗。
“他娘的,不信大爷治不了你。”钱六子边骂,边用膝盖压住若兰乱蹬的双腿,左手钳住若兰的右手。若兰一只手用力打落粪馒头,去抓钱六子的辫子,两个人纠缠到一起。
宋斯文就躲在街口转角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看了半天,不相信钱六子对付的是一个女人,难道庄若兰真疯了不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钱六子没想到若兰这么有力气,不由气急败坏,干脆站起来,抬脚朝若兰身上狠狠踹去。若兰在地上翻滚嚎哭,哭声惊动了邵府里的人。
家人受过知理的嘱托,叫他听着门外的动静,不要让别人欺负若兰。
家人开门出来道:“这位大爷,你怎么和疯子一般见识。”
钱六子边打若兰边头也不回道:“滚你娘的,她疯,她要是疯子,大爷我就是傻子,老子如今要打出她的原形来。”
若兰听他这话,登时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醉鬼,定是姓韦的派来试探她的。事已至此,竟不知该怎么做了。
“怎么样,小娘们,装不下去了吧,真疯子知道香臭么,真疯子知道疼么,快向大爷求饶,求饶就不打你。”
庄若兰心想坏了,到底让他瞧出破绽了。
家人劝不住钱六子,回身去府里请邵知理。
钱六子见庄若兰一动不动,自己也打得累了,便停住脚,伸手将马桶拎过来,倒在若兰身上道:“让大爷给你洗个五花大粪澡。”
一桶粪水泼在若兰身上,将她的希望也彻底泼灭了。
庄若兰微弱的声音唱道:“当年骨肉聚天伦,撒手一去永离分……”
“哎哟嗨,还唱哪,你有种,大爷再给你喂点五谷黄金羹。”
钱六子说完,蹲下身去,在地上抓了把粪便,向若兰嘴里抹去。
若兰朝钱六子诡谲地一笑,使出仅有力气,猛然抱住他,张口死死咬住他的喉咙。
钱六子想要挣脱,但地上的粪水太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顿时失去反抗之力。
若兰已经抱定必死的念头,一定要制钱六子于死地,因此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越咬越狠,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知理匆匆出来,被眼前情形骇住,忙呼喊家人拉开若兰。
家人拽了几拽,竟撼不动若兰。知理不禁动容,俯身对若兰低声道:“若兰,听话,快松口,他怕是不行了。”
若兰这才张开嘴,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不止。
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宋斯文,见要闹出人命,悄悄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