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召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将头偏了过来,目光幽怨。目光虽然幽怨,却也没有多少害怕,这点绳索还困不住他,他只是想看看这几人想干什么。
昨晚就已熄灭的篝火又被点燃,此时已日上三竿,自然不可能是来取暖。那几个叫花子模样的男子,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一只在火焰上烤得冒油的兔子,垂涎欲滴。有几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不待兔子完全烤熟,就已伸手上去。
“等等,”那烤着兔子的家伙,一缩手,就把兔子背到背后,目露狠光,低声呵斥。
“吴老二,咱这一路跟着你吃尽苦头,差点饿死在这荒郊野外,这有了吃食,你就翻脸了不成?”一个面黄肌瘦的干瘪汉子说道。
“这一个兔子可受不住咱们六个人吃,让那小子再去抓点。”这个叫吴老二的人指了指应召。
“那我也等不得下只兔子,这个咱两先分了。”那个干瘪汉子说完就伸手过来。不料那吴老二陡然站起身来,左手拿着应召他剥皮的猎刀横在胸前,一脸怒色。
“要不是听我的,咱家可都死在了逃荒的路上。这一路走来,可都是兄弟,吃饭可不讲个先后。”说完便将刀架在了应启的脖子上,然后,看着应召,“赶紧在去弄点吃得来,不然小爷可得把你主子给宰了。”
待他说完,那干瘪汉子,上去对着应召就是一脚。“赶紧去,他娘的,出门不带干粮,带这些金叶子做甚。”
那应召受了这一脚,却刚想要发作,却看到应启轻摇了一下头,顿时就压下恼意。待那个干瘪汉子给他解开绳索,他麻溜的站了起来,几个蹿身就不见了踪影。
“你要是不回来,我可得把你主子给烤了吃。”这一蹿起,倒把那汉子吓了一跳,自己等人饿了这么久,可没办法制服这个身手敏捷的护卫,好在这护卫够忠心,没有暴起出手夺人,不然他们可招架不住。
原来只是些逃荒的庄稼人,这应启便就放下心来,不在理会他们,倒是安心闭目养神起来。
“那咱们先分着吃一点,先压一压。”那吴老二看到那个护卫已经出去找吃食了,也是安了心,将刀放了下来,开始分起兔子。
“怎么有八份?”那干瘪的汉子一看,顿时就嚷嚷起来。
“你他娘的晓得个屁,你是猎户?你那几分庄稼把式打得到兔子?咱可得指望上这位小爷了,给他饿死了,咱们上哪儿弄吃的?”这吴老二倒是个精明人,只要给应启给逮住了,那个护卫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去抓兔子来?
“赵瞎子,到了这里,你最好老实一点听我的,不然,我可不管你了。”那吴老二看着那个干瘪汉子说道。
那个赵瞎子眼可不瞎,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叫做瞎子。听着这么一说,那赵瞎子也不在反对,兀自接过自己那一份狼吞虎咽起来。还有几个老实的汉子,不发一言,默默的吃着。
“几位,都是从哪里来的?”这应启暗自留心着他们的话语。看着几人神色,多半是受了兵灾,从楚国谈过来的。自己要去的苦无寺离这楚国边界不远,想来在这战争中也不能独善其身,自己还得套套他们的话,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世道不太平,可没有正经人会跑到这么偏远的地界来。”那赵瞎子舔完手指上的油,开口反问。
那吴老二不再言语,手里紧握着猎刀,盯着应启。
“喔,我们这也是逃难的!”那应启一时想不到好的说辞,看着那些叫花子模样的人,顺口说自己二人也是逃难的。
“你们这逃难可不太像啊!”那吴老二比了比猎刀,然后指着地上散开的包袱。那些金叶子在阳光下,发出来的光芒,射的眼睛生疼。
“这不打仗吗,老家发兵灾,不愿去,便偷了些银两准备去楚国找亲戚去。”
“楚国现在可不太平,成国军队都快打到纳尔河了。说吧,你们到底是谁?”这吴老二可不傻,打仗的位置,谁不想逃离,还有赶着往上凑的吗?再说,这地上的金叶子可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来来来,几位好汉,又弄来两只兔子。”这应召不多时便又折了回来,一手提着一只兔子。临了身前,便是一丢。那赵瞎子赶紧捡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片薄石片便剥起了毛皮。
那吴老二不在多说什么,心中却有些惊惧。
不多时那兔子便散发出香味来,那吴老二仔细的观察着应召,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
那应启却有些莫名其妙,准备去套他们的话,只是这应召回来的太快了,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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