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勂谦简直抓不住她话语的重点了，“什么叫‘好像生病’？怎么生病了？”
“没事，估计只是着凉了，是我小题大做了。”
“想的真多，还一病不起。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呀？”石勂谦吐了一口气，“没觉得你给我添了什么麻烦，也没有人说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就算有，我没说那都不算。我看你平时的样子自信的很啊，怎么这个时候倒发蔫了。这也是我的责任，是我平时鼓励得太少了，布置的任务又太重。”
楚荆低头笑笑，不做声了。她知道这是石勂谦惯用的迂回批评策略。不过接下来石勂谦的话就不怎么委婉了。
“你这抗压能力也太差了，这份工作虽然不轻松，但也绝对没到不能平衡学习和生活这种地步吧。要是这点调节能力都没有，等你以后正式工作了怎么办。”
楚荆仍只是低着头，任石勂谦根据常见的逻辑数落着自己的心理，等他说完了，她才轻声问道：“那石老师，我现在反悔还得及吗？”她慢慢抬起头，挤出笑，向石勂谦投去期待的眼神。石勂谦见状只好摇摇头：“算了，你回自己办公室吧。下次做事之前想清楚了，辞职报告可不是随便发的。”
嗯嗯。楚荆使劲地点点头，便出来了。刚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就看到何崇进来了。
“哟，安大助理还在啊？”他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你不是要辞职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正和石老师在一起呀。怎么，难道石老师不批准？都跟他说了，实在不行我来帮他嘛。”
楚荆低下头：“没有，是我自己反悔了。”
“呵，”何崇一声冷笑，“我就说嘛，这不是大家抢着要做的事吗，怎么还有人要辞呢？还选了个那么好的日子。难道是那天回去之后，你对着镜子一看，突然发现自己长得太丑，见不得人，所以要在新年的第一天改头换面，从新做人？”
“我辞不辞关你什么事？你今天怎么了，难道就是来讽刺我的吗？”楚荆本来对他没有什么芥蒂，但他最后那番话似乎恰好隐射自己心中那快不能为人道的软处，尽管知道何崇只是随口说说，她却做贼心虚般较真了起来。
“你看，一说你丑就不高兴。果然天下女人都是一个脾气。”何崇反而笑了。
“你是来找石老师的？”楚荆见他的神情，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于是也软声气问他。
“我就是来看你是不是真辞职了，要是真辞了，你就帮我写期末的课程论文吧。”
“你还真会见缝插针啊，不过我一个小硕怎么帮你这个博士写论文？”
“这很简单的。你在网上找几篇相关的论文把他们的观点整合一下，换个说法，再举一些新的例子不就行了。”
“我要真的这样写，你敢交上去？”楚荆笑道。
“怎么不敢，我又不求高分。况且这样写论文的人多了去了呢。”
楚荆还是摇摇头：“我还要准备考试呢。你既然都有方法了，就自己写吧。”
“切，那算了，我找石老师去。”何崇说着就起身要走，但又坐下来继续商量道，“我寒假还有两篇要写呢，开学才交。你帮我写一篇，行不行，就一篇。”他双手抱拳一脸恳切地看着她。楚荆被缠得没办法也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