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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涉影(2/2)

    沈丹青作了一礼,道:“回涉长……嗯,我们有事求见圣主。”

    “找我母亲?”涉影略顿又道:“你们随我来吧。”

    “有劳涉姑娘了。”

    三人绕过水榭,忽见一个庄园,里面花开遍地,颜色各异,芳香阵阵招来无数蜂蝶。园中一角泥土里聚上数名女人,或是挥动荷锄,或是撒播种子,众女有说有笑,甚是欢畅。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只见她一脸慈祥地道:“丫头们,猜猜看,这种子叫作什么?”

    少女们摇头不知,只得问道:“圣主,你就别买关子了,这到底是何物?”

    老妪笑道:“你们知道化源丹吧?”

    众女点头,又闻老妪道:“化源丹主要功效是快速愈合伤口,同时能彻底消除疤痕。而它的配方主味药便是这种子,名为本初,来源于南峯。它的成长过程如同莲子一样,只不过它是一年开花,一年结果,一年凋谢。”说罢,她招呼众人过来,继而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往土里一点,骤然一阵微风吹过,伴随着细雨纷飞,那泥土已是湿润。

    “春风化雨。”少女们轻呼道。说话间,只见土里突然冒出一片绿牙,迎着小雨快速增长。片刻,风停雨竭,那土里已长得一片绿苗,苗上水珠闪现,银光点点。

    老妪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笑道:“老身这算是拔苗助长了。”一转身,又道:“沈谷主,让你久等了。”

    沈丹青闻言,连忙上前拜道:“哪里话?是属下冒昧打扰才对。”正想呼唤左云行礼,忽闻那老妪道:“走,到灵山阁细说。”话末,又听她道:“影丫头,你也跟着来。”

    四人顺着园子大道而走,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小楼,远远可见匾额上四个大字“圣灵山阁”。

    众人进了小楼,屋内却极其简陋,最入人目的是墙壁四副画像,画中下角均有字迹。

    左云心生好奇,目光从右往左依次览过,为首画中之人是一个道士,手持浮尘,身背一口宝剑,眉开眼笑。让人有一种谦下不争的感觉。落款之字写着“一道善”,敢情此人乃是圣灵山开山之主。

    其次是一名书生,一手提笔,一手携酒,略有醉意,却是极其洒脱。落款写着“任君随”,想必此人便是第二任圣主了。

    再次之是一个少女,手持一朵莲花,妩媚娇丽,恍若仙女,落款之字“瑶澜”,正是圣灵山第三任圣主。

    最后画中之人是一名公子,两眉间长着一颗如同小豆般的痣,无嗔无笑,庄严肃穆,让人感觉不怒自威。落款之字写着“萧不悔”。此人正是韩沙口中的萧老圣主。

    墙画浏览完毕,左云不禁惊奇,只因那四副画像中,都有着同一个灵物,那便是猿猴,一只白猿。而在画里,它均是托着四位圣主背后大树下的那口大钟,甚是欢乐。至于那口大钟,左云了然于心,正是每天日落鸣声的“沉寂”。

    看到这里,小家伙心中顿悟。敢情这白猿正是那天在落日谷出现的猿猴。而它的消失恰好与“沉寂”有关,正因那钟声才令当时愤怒的白猿恢复了平静,勾起了它以往的欢乐无忧,一时大喜大落,猿猴再也没有吃鱼之心,弃了左云等人便匆匆离去。想到这里,小家伙不禁暗暗庆幸。

    老妪忽觉左云脸带异色,便道:“此乃圣山历代圣主,小家伙你看得如此入神,从中可有看出些什么?”

    左云闻言一惊,回过神来,想起沈师当日在落日谷所说的话,忙道:“回圣主话,弟子笨得很,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内心好奇祖师画里的那个猿猴而已。”

    老妪笑道:“这灵猴名为“啼嗔”,是圣山供奉的灵兽,寿命极长,自一道善祖师降服它后,到现在已有六百多年了,只是十年前萧……”说到这里,只听她轻叹一声,又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坐,都坐吧,影丫头,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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