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
“嗯,他是我一个朋友。”安菱双从小就对玉器珠宝感兴趣,阅读了海量的鉴赏书籍,凭借非凡的鉴宝天赋和知识,她偷偷地被珍宝阁的阁主收做了小徒弟,现在老阁主和阁主夫人云游四海去了,阁中的生意一直是由老阁主的亲儿子,大师兄张烨,也就是新一任的阁主负责,没有十分重要的事她这个神秘的二阁主是不会来阁中的。两年前,大师兄将自己找来,说是一位神秘的卖家来到珍宝阁,要卖掉一块翡翠。
“小双,这应该是一块未加雕刻的极品翡翠,起莹效果特别好,而且飘翠颇多,已经达到了满绿色的全翠,水头也很足,这种珍品我只是听爹说起过,还从未见到过呢。”大师兄悄悄地和安菱双说道。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极品翡翠给种不给色,给色不给种,水至清则无鱼,不含杂质就不会有颜色,像这种颜色浓正,品种好,又没有杂质的玉有些完美的不靠谱。等等,我再看看,虽然大师兄不会走眼,但我总觉得不会有这么容易就做成的买卖。”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总感觉那人怪怪的,所以我一个人也不好下结论,你去看看吧,那人在楼上呢。”
安菱双进入了房间中,她看到一个戴着厚厚面纱的男子正在轻抚扇面,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听着三位身着纱衣的曼妙女子弹奏琵琶,他有一些碎发挡住了额头,只在外面露一双闪烁着光芒的桃花眼。
“你们先下去吧。”张烨挥挥手,随后关上了门。屋内只剩三个人。
“这位公子,能否将您的玉让我看看?”安菱双稍微欠了欠身,是朝他伸手。
“哟,来了个小姑娘,还和我一样戴面纱搞深沉,不过,你这么小,会看吗?”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玉佩,随手放在了安菱双的手上。
安菱双的眸子暗了暗,她将玉放在透光处仔细的端详着。“嗯,不错,是块极品。”说完,就将玉轻轻地抛起,随手掂了掂,余光扫了扫那名男子。
“双儿,你这是在干什么,摔了玉可怎么办?”张烨急切的小声说道。
安菱双笑了笑,嘴角划出了一条在陌生男子眼中很“诡异”的弧度,她手指慢慢的张开,手掌倾斜,“咚”的一声闷响,价值连城的玉被安菱双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这就是珍宝阁的待客之道,本公子是看中了你们珍宝阁的能力和信誉才来这里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名男子愤怒的说道,他弯腰捡起了那块玉,看着布满在玉璧上的龟裂,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心痛。
“公子对不住了,双儿还小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我会按照刚才您要求的价格赔偿您。”张烨连忙说道。
“师兄你别着急,这位公子能做出这一块,就还能做出更多来,货多不值钱嘛,相信公子是不会计较小女子的失手的。”
“双儿你是说···这块玉是假的?”张烨目瞪口呆。
“呵,你说是就是吗?小丫头,我倒要听听,这玉假在哪?成色?还是水头?”
“都不是,论师兄鉴赏的本领,他称第二,京城中没人敢称第一,他都没有看出来,就证明你这假造的太绝了。”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烨小声问道,不是“玉”本身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呢?
“疑点有三,首先,这玉简直过于完美,一般懂行的人看见它,心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占有它,刚才您报出的价格足以证明您懂这块玉的价值。拥有它的人恨不得将它藏在屋里永远的占有,又怎么会将它卖掉”
“我缺钱不行吗?”
“呵呵,您身上的衣服布料可是云南的云锦缎,上面的刺绣手法可是湘绣,扇面上的锦绣河山可是宫廷御用画家张一鲁的真迹,能够拥有这些的人不仅有钱,而且身份一定显赫,又怎么会卖掉心爱的宝贝呢?还有,就算你急需用钱,刚才我将玉轻轻地抛起,连我师兄都紧张的不得了,而你却轻松地扇风。别的卖家都是将玉放置在锦盒中小心的给买家,生怕磕着蹦着,你给我玉时却很随意,给价值连城的玉,你会丝毫不关心?”
“丫头,还有一条是什么?”那人抱着双臂,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最后,是极品玉质密坚硬,况且玉璧略薄,倘若摔在地上,或者仍为完璧,或者碎裂成几块。而那块玉只是在表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细纹,落地时只听到一声闷响,并没有极品玉的清脆响声。师兄刚才因为玉碎了,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否则以他的能力,凭借这个就足以判断了。”安菱双对上了那人的深邃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综上,这是假玉。”
“好!”那名男子不禁起身拍掌,随后抬手将面纱扯下,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
张烨瞪大了眼睛,吸了口气:“南···南宫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