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恒山王、端王和姚济坤一直在商议如何对佗碌俊作战,说是商议,其实基本上是恒山王欧阳浩在提议,毕竟他沙场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端王只有在觉得被忽视或者特别有想法的时候才会提出自己的观点,当二人发生碰撞时,就显出姚济坤的作用了。
虽说姚济坤官阶不如两位皇子高,由于他有代替玄帝御驾亲征的身份,再加上是跟随玄帝多年的老臣,所以两位皇子对他十分尊重,往往他一句话就解决了两个人争执不下的问题。
夏州现在就是对佗碌俊战争的大后方,募兵年龄降低以后,全大玄募得的军士源源不断地送到夏州。威武军上次火攻损失的兵员已经通过夏州驻军得到了迅速补充,所以编制还是一万人。
宗凯没有闲着,与端王商议后,按照自己原来的想法,将来自各地的威武军军士融合起来重新划分。划分后的结果,突击队两千,机动队两千,骑射手六千。
鉴于突击队的重要性,宗凯将威武军的精英全部集中到了突击队。时间紧迫来不及比武,宗凯根据众人平时的表现,将夏州、剑南道、黔中道、江南西道、河东西道等几处荐兵并入了突击队,这几处荐兵要么武艺高强,象萧天泽、乔安顺、苏阳等人,要么就是出自彪悍善战之地。用宗凯的话来讲,突击队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威武军突击队指挥使一职,毫无争议地给了萧天泽,火攻那夜,如果不是他的警醒,恐怕威武军所剩无几。
在恒山王、端王等人的商议期间,宗凯抓紧时间练兵,主要是操练阵法和骑射的箭法。在两军相遇时,一个好的阵法往往能以少胜多,比如在长泽曾经用过的五虎驱羊阵。练兵期间,宗凯尽可能地让军士们多熟悉几种阵法,以备在地形和敌情发生变化时,阵法也能随之变化,成为一支真正的精兵强旅。
经过反复推演和试练,姚济坤和两位皇子基本商定了进攻路线和战略。然后,三人叫了宗凯、神武军副将军沈正青和夏州驻军新的副将军张子奇一起讨论以便做最终的确定。
应该说,三人几天来商议的进攻计划环环相扣,几近完美,副将们没有更高明的办法,也挑不出太多的暇疵,只是在细节上面补充了一些。
十月廿四,宜嫁娶,宜出行,诸事皆宜。
夏州城外,旌旗卷舒,鼓号齐鸣,数万将士豪爽地举碗痛饮出征酒,又齐齐地摔了酒碗,坚定的眼神透露了心中所想,保疆卫土不死不归。
端王欧阳喆也是心情澎湃,他抽出腰中长剑,空中一挥,“威武军,出发!”
萧天泽一马当先,率领突击队的军士们踏马而出。随后,骑射手和机动队陆续跟上。
欧阳喆一提马缰,正准备跟上,这时耳边传来了童亮的声音。
“端王殿下,端王殿下。”
“什么事?”看到童亮赶来,欧阳喆有些不悦,“这是去打仗,你来干吗?留在这儿替本王迎接凌儿。”
“端王殿下,临行前德妃娘娘特意交待,让我务必保护好殿下,万万不可让殿下出夏州城。”童亮看着斗志昂扬的欧阳喆,哭丧着脸说道。
原来德妃虽然同意了欧阳喆出任威武大将军,心里却是一万个放心不下。她心里清楚,恒山王和端王不能相提并论。尽管月贤妃的名份在自己之上,却出身低微,恒山王除了户部尚书蔡伯伦之外,在朝中并无其他助力。
而端王就不一样了,叔公是崔奉杰,乃百官之首,一呼百应。外公是御史中丞,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朝中的一份助力。端王妃是吏部尚书金良吉的孙女,开府以后的师傅是翰林院承旨翁旭。无论从哪方面看欧阳喆也是诸皇子中最有希望的一个,根本没有必要象恒山王一样要靠战功立威。
会打仗不一定会当皇帝,喆儿只要会当皇帝就可以了,德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再加上金良吉又给欧阳喆举荐了良将宗凯,德妃更加不愿意欧阳喆以身犯险,临行前再三叮嘱童亮,务必看好端王,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欧阳喆看了一眼几欲涕下沾襟的童亮,犹豫了一下,当他又看到雄姿飒爽踏马前行的威武军时,登时下了决心。
“母妃那里我自会交待,放心不会有你的事。你先回去,等着接凌儿,把她安置好,不要被别人发现,否则我抽你筋,扒你的皮。”欧阳喆说完,一提缰绳,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殿下!殿下!”童亮尖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欧阳喆连回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渐渐地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丰州,很早以前是大玄的城市,后一直被突厥所占。在突厥的乙毗咄罗可汗娶静晴公主之前,佗碌俊日益强大的这些年中,被佗碌俊所占。丰州因远离佗碌俊的牙帐,故佗碌俊对它的控制并不强,只是一直作为抢掠大玄的基地。
此次,大玄军队的第一站就是丰州。威武军和神威军兵分两路,一路绕道灵州,一路绕道绥州北部,合围丰州,欲夺回这个原本属于大玄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