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这才是我的本体。你之前见到的都是我用煞气做的分身。”那个黑影站起来，用手掸了掸身上的雪。
莲衣朝着他走过去，但没走几步，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恶寒，而且每朝他走近一步这股恶寒就越重。
距离他十步的地方她终于忍不住了，蹲下干呕起来。
似乎听到他在叹气？
“烛龙属极阳，而我是极阴之体，你靠近我肯定会有不适的感觉。”
他的脚步声渐近，莲衣也几乎被那股恶寒逼得昏厥过去。
“我还是和你保持十步的距离吧。”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她吐出龙珠，又引龙珠上的火焰在她周身布下一圈屏障，这才觉得好受些。她抱着龙珠坐下，抬头看着十步外的他。
“带你过来是想亲眼看看你，结果还是有点高估你的法力了。”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听他叹了口气，“也对，毕竟你才千余年的修为而已，要是换作其他千年修为的烛龙，估计早晕了。”
莲衣刚想说话，结果张嘴又是一阵干呕。
他想了想，“下次，我是说还有下次的话，你可以带件护体的法器，免得这么难受。”
她摇摇头。
“挺倔。”这是他对她的第二句评语。
沉默了一会后，见莲衣还是没办法开口，他就先说话了，“既然来都来了，就陪我聊聊天吧，算来我已经有很久没和谁聊过天了，很久。”
他开始说一些天上的事情，以前子穹给她讲仙界多是讲些类似正史的记载，而他讲的都是些小事情，很真切的感觉，虽然很多时候说得不够详细，但也算得上耳目一新。
比如说月老的红线哪来的，为什么一直用不完；三足金乌的人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有三条腿；雷公电母的脾气是不是很暴躁，会不会天天吵架······
莲衣始终没主动问什么，就抱着龙珠安静地听着，直至天边鱼肚泛白。
他看了一眼东边透过来的光，出声提醒道：“你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后同他告别：“那明，明晚我再来。”片刻后她又补充道，“会有一天，我能仅依靠自己的法力，无恙地走到你面前。”
他没有答话。
走出很远后莲衣回头，还能看见他站在那，也许是目送她，也许是他无处可去。
风已经停了，一串脚印从他十步外延伸向烛龙的皇宫。
第一次这么晚回去，天色已经亮了，她一路上都在苦想怎么悄悄进宫。走到离皇宫皇宫门口还有半里的地方，她悚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父，父皇······”她呆住了，霎时间手足无措，继续往前走也不是，转身逃走好像更不对。
皇意外地没有发怒，反而一脸和蔼，还冲她招手，“回来了？快回宫里吧。”
“是！”她恭敬地回着礼，然后赶紧朝皇宫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