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问南方 > 六 2


    他说:“这应该就是你们孔圣人所说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吧?”

    我说:“是,看来滨崎君的汉语水平已经炉火纯青了。”

    他说:“你这样的夸奖我很不敢当,我只能说我是一个研究中国文化的外国人,至于汉语的水平,我想我连一个较差的中国人也比不了。”

    我说:“中国是一个追求平等的国家,没有贵族和平民之分,所以更谈不上谁好谁差,请滨崎君注意用词。”

    他说:“失礼了,那么,不燕君现在还学习日语吗?”

    我说:“已经很久没有了,以前懂的也都差不多忘了。”

    他说:“看来不燕君并不是一个喜欢进步的人,如果没有记错,你们的圣人孔子好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吗?”

    “是,”我可喝一口酒,冷冷的说:“老夫子的确说过这话,但同时他也说要择其善者而从之。”

    听我这么一说,滨崎的脸色很不好看,正欲开口,却被冲过来的富有才先生打断,富贵从桌上随手捡了一个杯子,倒上一些酒,然后举起酒杯,摆出一副汉奸的模样,说:“为了中日友好。”接着他又用日语说了一句干杯。

    至此,我们所有人起立,举杯,一饮而尽。喝完,我走到富贵身旁,问道:“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他笑曰:“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哥哥我为人好啊。”

    我说:“甭他妈跟我扯淡,快说!”

    他说:“滨崎佐佐卫的舅舅不是一直和我家老爷子有生意往来咯,这次他又是跟他舅舅一道过来的,所以我们就认识了。怎么,有问题吗?”

    我说:“没有,就是好奇问一下,那你先陪他们喝着,我再去High一会儿,记着,别老是跟丫头过不去,让人看了笑话。”说完,我重新返回舞池。在这里,我疯狂的蹦疯狂的跳,此时此刻我觉得,世间除了神灵就只有音乐和汗水是真实存在的。

    和菜菜子相识的时候虽然已经错过漂亮的樱花烂漫的三月,但我仍觉得那是一个炎热而美丽的季节。一次和她们去海边游玩,坐在沙滩上,她让我以后就叫她洛姬。我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汉语,是不是中日混血儿。她回答不是,她是一个纯粹的日本女生,她的汉语主要是她的哥哥滨崎佐佐卫教的,另一部分是出于她的喜欢,从其它地方一点一点学的,她还说她的哥哥在大学修的第二门语言就是汉语。

    海浪打在我们的光脚板上,冰冰凉凉,听她说着许多许多关于她的一些美丽的好听的小故事,还有她的忧伤,她那挥之不去的折磨。她说她虽然不是在海边长大,但特喜欢看蓝蓝的天空与大海相连的样子,她觉得那是最唯美的爱情,彼此依恋着,又似乎永远遥远着。她说在她的生活中就有那么一个男生,从读幼稚园开始这个男生就特别照顾她,直到现在也是,只要谁欺负她,这个男生就会毫不犹豫的帮她,记得有好几次这个男生都是因此而受伤。她问我这样算不算青梅竹马,是不是很浪漫。我说,嗯,很浪,比浪花还浪。浪漫就一般,打架谁不会,我诺城的几个哥们儿全是BOOS级的。

    就是因为这个男生,她说她有时会很纠结,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喜欢他,她不怎么爱搭理这个男生,但又特别喜欢看他跟人打架的样子,那种坏坏的勇敢的样子让她很痴迷。

    有一种至今医学界还没有找到一个准确说法的病,这病一直折磨着她,洛姬自己是这么说的。这是一种会选择季节和天气发作的病,从她十三岁那年开始,每当特别炎热的天气,夜里她的皮肤就会很冰凉,而且夜夜做着同样的梦,梦里她很孤独,一个人坐在面朝大海的悬崖之上,抱着一个死去的男子,不停的哭,天昏暗,很黑很黑,她看不清男子的脸,也不知为谁而哭,可就是停不下来,一直的哭,直到她醒来。

    远处鸟儿在大海之上盘旋,阳光洒在海面,海面又与蓝天相接,那么美丽。我怎么努力也无法体会到洛姬梦中的凉,冰凉或者悲凉。我说,那么,你在梦里有没有手机?

    她对我的问题似乎很费解,记得当时她的脸除了美丽便是疑惑,她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问,不知道,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如果今晚再做这样的梦,那你最好能在梦里找到一部手机,给我打电话,那样的话我就能在你梦里陪你聊天,我想至少你在梦里不会太孤独。

    她笑得很欢,像飞翔于天空的鸟儿,像驾驭于大海之上的蓝天,笑得那么无拘无束。

    舞池之上,无拘无束的是音乐和光彩,带动着所有人张牙舞爪。激情的舞步之外,远处,我看见百里丫坐在佐佐卫的身旁,很专注的听他说话,说什么呢?我想,是在说洛姬吗?

    洛姬,滨崎菜菜子,这个漂亮的日本女孩。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的中国话是进步了还是退却了。那个时候她是我的日文老师,而我又做着她的汉语师傅,同时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她说,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这叫亦师亦友。我说,对,我是你的老师,而你只是一个小朋友。她打我,说我老是不严肃,不搭理我了。

    我们常常坐一起练习中文或者日语,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聊音乐,聊电影,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会因为某一些小的事情而惹她生气,有一回,他问我有没有看过《挪威的森林》,她说在村上村树的作品中,这是她最喜欢的。我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看过一点,但很不喜欢,太黄,太腌臜,甚至有点恶心,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看一场A片,整个故事就像是把一群变态的人强拉在一起做一些变态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怨作者,谁让他是日本人呢,若是中国人就不可能写这么猥亵的东西。就如曹雪芹的《红楼梦》,风花雪月也能透着华贵典雅;郁达夫的《沉沦》虽然因写于日本而多了许多龌蹉堕落,但最终却不改彰显其高贵品质;就算是《金瓶梅》吧,黄是黄了点,但黄得很有实在啊,作者叫兰陵笑笑生,说真的,若喜欢可以去研究一下。

    从那以后,我便和滨崎佐佐卫相识,据洛姬说,他介绍我俩认识的主要因素是我和她哥皆是那种有着狂热的名族自豪感和对它名族歧视的人。

    和滨崎佐佐卫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剑禅社道场。初次见面他就当着洛姬的面扔给我一个面具,还有护胸,腰垂,手套及衣裤。等我穿戴整齐,他又递给我一把竹刀。操,当时我想,这是拿小爷我练刀啊,可没办法,被劈也得认,咱总不能丢中国人的脸不是——结果,真贱,妈的,贱道的贱。一场比划下来,我去下面具又挂上面子,我说,玩假的没什么意思,小爷我还是喜欢真刀真枪的,滨崎,你敢吗?滨崎佐佐卫不屑一笑的说,说一句冒犯的话,如果今天的比试是决斗,那阁下就算有九条命此时应该也死了。当然,在下还是很佩服你们中国人的不自量力。

    至此,我深爱上日本剑道,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丢掉的脸面找回来。

    蹦得正High的时候,我裤兜里的电话也High起来,不停的振动着,摸出一看,妈司令。

    走出酒吧,我说:“喂,您老Happy完了?”

    “完了,嘿嘿,”老妈在电话那头带着很奸的口吻说:“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呀,老妈还有事和你商量呢。”

    我说:“晚点儿,你先睡吧,什么事明早再说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我挂掉电话,欲返回酒吧,却突然发现我的身旁站着一个人,滨崎佐佐卫,他递给我一个非常精致的水晶球,水晶球里是一朵非常美丽的樱花,他说:“菜菜子给你的。”

    接过水晶球,我说:“谢谢!”说完,我把玻璃球放进裤兜,然后从另一个包里摸出一支雪茄递给滨崎佐佐卫。他摆了一下手说:“对不起,我不抽烟。”

    我说:“没关系,这是雪茄,不是烟。”

    他笑而不答,等我点上火,吞吐一口烟雾之后。他方才说:“不燕君,我们到休息厅坐坐吧,大厅太吵,时间长了会让人很不舒服。”

    我说,随便!

    跟大厅相比,休息厅确实安静许多,但人还是很多,一些很Fashion的小青年,老青年,或站着或坐着,一堆一堆,吹着那些Space的牛皮。至于沙发,桌子,椅子皆面朝西洋,极其欧式,还有两盏大吊灯,高高在上,晒着华丽。

    找两把椅子坐下,我打了个响指,喊了一声waiter。

    一个服务员走到我们旁边,微微弯腰,说:“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我说:“给我拿两支啤酒过来。”

    “好的,请问您是在包房还是在大厅?”

    我说:“卡11。”

    “好的,稍等。”

    一小会儿,服务员把我们的啤酒送上来。我拿起一瓶在另一瓶上轻轻碰一下,喝了一口之后,我说:“滨崎君准备在这里玩多久?”

    “可能需要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他也喝了一口啤酒,说:“我这次主要是为公司过来担当翻译,其次才是看看你这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所以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是很清楚。”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电话,在屏幕上翻了两下,然后递给我,说:“这是宫林君的电话号码,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如果有时间他希望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但是我有点担心,因为你是知道的,宫林君并不会说汉语。”

    接过电话,记下号码,再把电话还给滨崎佐佐卫后,我说:“这个不用担心,我想问的是宫林君和菜菜子……他们……都还好吗?”

    “是的,”他说:“宫林君对我妹妹特别照顾,这让我和的家人都很感动,阁下如果有什么需要转达的话,我可以代劳。”

    “不用了,”我说:“知道他们好就可以了。”

    “那么,”滨崎佐佐卫又说:“不知不燕君的刀法是否也是大有进步,老师一直是认为你很有天赋的,老师时常对我们这些弟子说,唯一可以继承他刀法的就只有滨崎佐佐卫和那个来着中国的文不燕。宫林君对阁下更是赞不绝口,他曾多次向我提到你,他说对于所发生的事非常后悔,很希望你谅解。”

    我说:“我从没有忘记滨崎君留给在下的教训,但因为高考和一些琐事,所以的确是很久没有练习了。不过我们这儿也有两家不错的剑道馆,改天抽空一定向阁下讨教一回。”

    “甚好。”佐佐卫说。说完,他又喝了一口啤酒。

    看着手机上宫林次的号码,忽然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那次他找我决斗之后,第二天我们彼此就在聊天工具上删除了对方,包括电话号码我也删除了,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独有的处事方式,不爽他就删除他。恍然已是两年半,记得刚离开日本那会儿,我也储存了两个好友的联系号码,洛姬和美子,可回到诺城不久,又因为换手机而给弄丢了。

    美子,人如其名——美丽的女子,包括漂亮和善良;天真,似乎永远天真得像个孩子。她跟我聊得对多的就是带着浓厚爱情味儿的童话故事和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男生。比如她会对我说,那男生长得特像白雪公主里的王子。我问她曾几何时见过那个王子。她答,梦中。

    和美子一样,宫林次也是我的同学,能和宫林次成为朋友就是源于在班上咱打了他一拳,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弱者是没有资格和他成为朋友的。恰巧,之后在剑禅社的道场我们又不期而遇,再经过滨崎佐佐卫的介绍,久而久成为朋友。

    宫林次也是一个对剑道相当痴迷的家伙,但只是痴迷,有时我甚至觉得他很菜。据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我也偶尔看过他的刀法,说实在的,跟小儿过家家差不多。当然,仅仅是这些并不能使我这么清楚的记住他。

    那件事,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俩也曾在道场有过几回练习的比试,各有胜负,不相上下。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说若是用真正的武士刀决斗,宫林次一定没有丝毫赢的可能。起先我还将信将疑,但久而久之的我也就信了。那是我离开日本的前一个月,其实当时我还没有回来的打算。那一天似乎有点冷,他把我约到一片树林的某一块空地上,朝我面前扔下一把刀,说,要与我决斗。这让我感到突然,因为在这之前的很长一点时间里我们关系进步得很快,其原因之一就是我的日语在洛姬的帮助下已经突飞猛进,再不像以前那样三句有两句都不通,多数时间只能与人神交。我常常跟宫林次聊天,除了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什么都聊,聊得最多的当然是关系人类命运和人类发展的内容,女人问题。他问我有没有特别喜欢一个女孩。我说没有,但很希望能有一个。他说他喜欢菜菜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很喜欢,而且他还向菜菜子的哥哥滨崎君表白过他的爱情,佐佐卫表示很支持。我很纳闷,说,你喜欢别人为什么不去向她本人表白,跟她的哥哥说,不觉得难为情吗?他回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他的眼里,菜菜子那冷冷的眼光比佐佐卫手中的刀更锋利。我嘴上说:“了然!”可心里却觉得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比喻,直到有一天艾娅的出现才让我真正了然,有时候爱情比武器更具杀伤力。接下来宫林次会让我到洛姬那里探听一些情报,比如她的爱好,她的烦恼,她的梦想,还有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特别是她对宫林次本人的评价,我都一一答应。其实那会儿我也特别乐意做这种貌似间谍的事,因为我一直坚信,我的父亲就是到这里来搞情报工作的。为了祖国,为了名族,啊,我伟大的父亲,明儿他又要结婚了!

    就这样,我经常会把一些有关洛姬的信息透露给宫林次,现在想来很是觉得对不住那个善良的日本女孩。宫林次也很珍惜我带给他的每一条消息,记得有那么一次,我和洛姬,还有她的几个小姐妹一起去海上玩。不小心,洛姬把她曾爷爷生前留给她的一把很精致的小匕首掉到了海里,为此他很伤心。我把这一消息告诉宫林次后,他兴奋不已,拖着我和两个同学就往海边跑,开船到匕首失落的地方去打捞,一直打捞到很晚。结果就捞上来一个超大的螃蟹和半箩筐鱼虾,而且还差点被大鲨鱼给一口吞了,好在有惊无险。打捞匕首失败后,宫林次郁闷了很久,期间他很少和人说话,把一个说风凉话的小子狠揍了一顿。几天后他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据说是去了一趟美国,回来的时候带回一把一模一样的小匕首,送给洛姬。这件事让我们全班同学感动了很久,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聊得也越来越宽,有时他甚至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两句相见恨晚之类的话,渐渐,咱俩成了较好的朋友。

    所以,对着突如其来的决斗我很纳闷,我说:“为什么。”

    他说:“你应该像个真正的武士那样捡起地上的刀,来吧,不要婆婆妈妈,要么赢我,要么被我杀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说:“我是不会跟你决斗的,我不是武士,我来自中国。”

    “好吧,中国人。”他说:“我不喜欢你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非常不喜欢,你总是说你的刀法比我要精湛,今天就请证明一下吧。”

    “希望宫林君不必在意那些中伤我们感情的谣言,”我说:“我从来不曾藐视过你的刀法,因为我很珍惜你我之间的友谊。所以,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要求。”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可当我刚刚迈出步子却突然听见他在我背后拔刀的声音,我甚至能感觉到刀从鞘里慢慢爬出来,锋利的刀锋,刺眼的刀光,使我的注意力不自主的集中。紧接着我又听见他说,这不是要求,而是挑战!我一直很奇怪你们支那人为什么喜欢自作多情,懦弱的东亚病夫。你根本不配站在这块被太阳照耀的大和民族的土地上,知道吗?你这是在玷污这片土地。滚回去吧,胆小鬼,你应该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国家,那里才是你和你亲爱的同类居住的地方,卑贱的支那猪。

    一片枯败的树林里,稀稀少少的一些树叶,凋零,飘落,单薄无依。细风夹着寒冷,穿透我的衣裳,许许多多,张大着嘴,一点一点啃食我的体温,很快,我的肌肤一整片一整片的冰凉,很快,寒至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的伤心,就是现在想来也仍觉得那么那么伤心。我再一次转身,面朝宫林次,捡起地上的刀,想说点什么,当然,也无话可说。

    飞快,我拔刀,刀鞘嗖一声飞向宫林次,结果被他快速的用手中的刀砍落。伤心的我愤怒的举刀大踏步的冲向他,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我想,好吧,来吧,我今儿就让你和你他妈的,一起埋葬。也是此时此刻,风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比风更快的便是我的速度。是的,我不是堂吉诃德,我只是在愤怒的时候才收拾一下这些狂妄的妖魔邪恶。就在我的刀锋即将逼近宫林次的那一瞬间,突然……

    服务员再次送来两支啤酒,佐佐卫又喝了一口,说:“若不是菜菜子以性命相威胁,阁下和宫林次之间,或许真的会有一个人倒下。”

    “是的,”我说:“如果不是她到得及时,我会把宫林次从头到脚一刀划成两半。”

    “这件事情我听我的妹妹讲过两次,”他说:“当时你非常的愤怒,似乎已经到了听不进任何劝阻的地步。所以,无奈之下她才用匕首对着她自己的咽喉,逼迫你们放弃决斗,这一点你应该理解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只是希望她的每一个朋友都平安,不受伤害。”

    “没错,”我说:“她用的就是宫林次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会随身带着一把匕首,所以当时她突然拿出刀那么做的时候,我们都懵了,便一时也顾不上决斗的事,双双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刀。当然,也是这样,宫林次才平平安安,毫不受损的躲过一劫。”说完,我一口气喝了半瓶,用纸巾擦去嘴角的一些酒渍后我问:“两年多来,只是一点,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滨崎君,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滨崎看了一下戴在他手上的Rolex,然后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不燕君明天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或者我们改天再约一个时间,顺便还可以见识你的刀法,是否有些进步。至于你要问的问题,在下可能没有办法回答,敬请谅解!”

    如此,我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仍希望滨崎君能告诉我实情,在那之后我想了很久,如果没有一个特别的原因,宫林次不可能逼我与他决斗。”

    “我们走吧,去跟富贵君,还有你的女朋友道别一声。”说着,他开始慢慢向前移动,我跟进,他又说:“宫林君的事,我还是希望阁下不必总耿怀于心,我来之前他曾找过我,希望我能替他向你道歉,最好可以带回你口头上对他的谅解。”

    我说:“那么改日再说吧。”

    在88号门口,夜太美,夺不去狄安娜曼妙身姿。霓虹轻拉着音乐,不管有没有谁拥抱,都是演艺灯红酒绿的聚散悲伤。

    送走滨崎一干人后,我用拳头轻打了两下富贵的胸膛,说:“最近怎么样?要不咱找个清静的地方接着喝?”

    他说:“不了,明儿你老子结婚,得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等这个事完了我们再聚。”

    我说:“行!那我先走了。”

    “好的,”他说:“要不我给你找部车,最近警察查酒驾和摩托车超速查得特别严。”

    “不用,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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