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飞嘿嘿的笑了两声,又瞧了眼盘旋在天际的天灵鸟走前两步,低声道:“因为你是左护法。”
呵哈哈,韩啸自各自的笑了起来,又像是在自我嘲笑:“吴长风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吴云飞趁韩啸一时没防备,寒冰剑很轻易的刺入韩啸的心脏。
韩啸依然咧着嘴发笑,他并没有将近在咫尺的吴云飞击飞,久久的看着这个兄弟的父亲。他找到了些许安慰,或许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吴长风的意思就好。”随着韩啸的身子向后倒去,如同一棵经不起岁月蹉跎的枯树。
台阶下叫声一片,有叫他名字的,有让他别倒下的,有让他不要放弃的……他听不了那么多了。尽管刚才还是一片厮杀声,但似乎没有多少人希望他这般倒下,他的伏妖经验还没有传于世人,他自创的剑术还没有公布于世,他的名声仍然震慑四方安定诸城……可是现在,他倒下了,如一棵枯树倒下了。
嘤——空中盘旋着的天灵鸟凄惨的鸣叫起来,又盘旋了半周,找准时机向吴云飞直冲而下。吴云飞连忙抽回寒冰剑,抵在天灵鸟踢来的利爪下,吴云飞被撞出数步,胸口一闷吐出一抹鲜血。
房士中聚集戴面具的持剑者向再次扑来的天灵鸟迎了上去,长剑当当的声音混成一片,像是在弹奏一首悲伤的曲子。
另一只雌性天灵鸟停在韩啸跟前嘤嘤的叫着,不时的拍打翅膀,似乎在说——主人,不要睡着了。
韩啸的眼睛眨巴下还是睁开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带韩天去南域。朝啸的话一说完眼睛又闭上了,这一闭再也没睁开,因为回光返照不能重复两次,若是两次那前一次的睁眼就毫无意义了。
嘤——雌性天灵鸟长久的鸣叫着。或许觉得喉咙哑了,才扭头望向地上躺着的少年。
“休想带走韩天。”吴云飞瞄了眼拱着韩天身子的雌性天灵鸟,跃起身,找准了机会,竖起寒冰剑插进雄性天灵鸟的背部。
嘤——拱着韩天身子的雌性天灵鸟向着倒在地砖上的雄性天灵鸟仰头鸣叫,雄性天灵鸟向雌性天灵鸟别过头去也开始鸣叫,仿佛在道最后的离别,又似在嘱咐。
吴云飞从雄性天灵鸟背部抽出寒冰剑,一跃,跳下雄性天灵鸟的身子,向雌性天灵鸟迎了上去。此时,韩霖等人持长剑向吴云飞等人迎了上去,厮杀又成了所有情节的结局。
雄性天灵鸟痛苦且愤怒地嘲雌性天灵鸟鸣叫,雌性天灵鸟却久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雄性天灵鸟,眨巴了下眼睛流下两滴清水,那是眼泪吗?好一会后,雌性天灵鸟恋恋不舍的将爪子卡在韩天身上,扑打着翅膀飞向天空,盘旋于天际。
韩天依稀的从昏睡中醒来,但他还是相信了自己仍在昏睡,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让他相信这是自己亲眼所见——辉煌的紫云殿面无全非,亲和的叔伯们相互厮杀,父母亲面目苍白的躺在塌陷的地砖上……他闭上朦胧的双眼,又昏睡了过去,他心里默许了这是一场噩梦。
吴云飞的寒冰剑从一淡黄衫袍持剑者的腹部抽出,仰起头注视着天上盘旋着不愿离去的天灵鸟。不一会儿,他终于找准了时机,寒冰剑犹如利箭一般向雌性天灵鸟丢射而去。
雄性天灵鸟刚刚还在地上死死挣扎,忽然像是得到神灵的力量,一跃而起,冲射到雌性天灵鸟身下,用腹部挡住了寒冰剑的去路。嘤——一声长鸣响彻天际,旋即与寒冰剑一同从空中坠落。
摔落的雄性天灵鸟没有断气,仰起头来痛苦的向盘旋在空中的雌性天灵鸟鸣叫,似在斥责。
雌性天灵鸟又盘旋了一圈,抬头往南方望去,无奈的扑打着翅膀,最终消失在天际。
雄性天灵鸟趴在地砖上,久久望着雌性天灵鸟消失的天边,眼角滑落的泪球还来不及掉地,它的眼睛却鬼使神差的合上了。
从高空瞰视这座伏妖城依然繁华昌盛,百姓安家乐业,人们嬉笑于街道庭院,仿佛刚刚的黑暗与怨狼妖灵只是人们印象中的幻影。他们没有心思去理会城楼里紫云殿外的厮杀,他们厌倦了厮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