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一天之内,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了。
又菱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白苏,你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
“财迷?”苏子歌狠狠地盯着又菱,“我这是财迷吗?我若是财迷的话,小姐有这么多药吗?你敢说我财迷,又菱,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
“对啊,如果不是为了小姐,白苏你又怎么会欠人银子呢!”又菱突然抬高声音,大声的说着。
苏子歌朝又菱竖起大拇指,接着大声道:“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小姐,我怎么可能负债呢,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生怕别人找我要银子,我还不起。”
她们两个人声音很大,整个落央院的人都能听见。
不到片刻,主屋的们就打开了,苏子苑从里面走出来。
苏子歌和又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一个连忙佯装认真的熬药,另一个佯装认真的整理药材。
所以苏子苑走进小厨房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都在认真做事的模样。
“白苏,你欠谁银子?”苏子苑目光看向苏子歌,轻轻的一问。苏子歌讪讪一笑,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过头看着苏子苑,连忙摇手,“没有,小姐别听我们胡说。”说罢,扔了一个眼神给又菱。又菱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来,道,“哦,对啊,小姐,我们这是胡说八道的。”
苏子苑仔细的看着两个人,许久,才开口,“想知道什么?问吧。”说罢,转身走到院子里。
苏子歌和又菱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走出去。
落央院的一棵大树下,苏子苑伸手触碰了一下枝干,眼神落寞。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所以,并没有人说话,就那样安静的站着。
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那天,风有点急,大树的顶端,总是沙沙的响。就连那些新添的绿叶,看起来都有些不一样。
落央院出奇的安静,就连一向没头没脑的又菱,都选择了长时间的安静。
直到苏子苑开口,这场无止息的沉默才算是结束了。
“国君赐婚,三姐和许二公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闷雷,将原本平静的落央院一下子打破了。
苏子歌才恍然大悟,原来,苏子苑喜欢许二公子。
明明那么明显的,可她却看不出来。
苏子苑说,她与许清痕从小就认识,两个人情投意合,已经准备好等他回京就向国君求得一道圣旨,却没想到,圣旨下来了,却是另一个人与他的。
她还说,因为身份,所以从小她就什么都没有,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不需要那些东西,只要有许清痕就够了。
不争不抢,不恨不怨。只是平平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哪怕被大夫人苛刻,哪怕被府中的其他小姐欺负。
可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许清痕。
她知道,总有一天会与许清痕在一起。所以,没事的,这一切会过去的。
苏子妗喜欢许清痕,她知道,甚至为了许清痕,她经常带着丫鬟来欺负她。可是苏子瑜算什么?苏子瑜喜欢许清彦,却因为一道圣旨要嫁给许清痕。
她不甘心,难道仅仅是因为身份吗?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低下,比不上苏子瑜吗?
那是苏子歌最后一次看见她流泪了。
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子,也是因为这一道赐婚,变得让人认不出了。
很多年后,当她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她们的身份变了,情谊也淡了。
曾以为会成为姐妹的人,因为一个男人,彻头彻尾的变了。
她也明白了那句话有多正确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