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一下子变得混乱。
无论是韩军士兵,平民,我们,还是总统。
我们疯狂地下楼,不顾一切,有些人,被从高高的城墙上,挤了下去。直到,我们看到,韩国总统依然伫立于城墙之上,望着南边泛起的火光。
我们听到她身边卫士的呼喊,可那呼喊,是那样无力,带着绝望。总统,韩国总统,她说,她要留在那里,为了害怕的军队,为了比军队更害怕的平民。
鱼哭着跌到在地,我只好拉起她,我一直拉着她,把她拉上了一辆吉普车,然后回身找心怡,找丫丫。
她还挤在下楼的地方,和丫丫一起,于是我跑过去,把她和丫丫揪了出来,带上了之前那辆绿色吉普车。
一上车,心怡便问我,郑明呢?其他人呢?
我说你冷静一点,然后打开对讲,搜寻着郑明的踪迹。军车从城门一辆一辆地逃离,对讲里始终没有他们的声音,就当我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属于我们的那两辆运兵车开了过来。然后心怡用自己的对讲,联系上了郑明。
“喂!郑明,你们在那两辆运兵车上吗?”心怡语气焦急。
“对,我们在车上,没有丢下一个人,包括鱼的父亲。”郑明这样回答。
“那太好了。”
“你们开车跟着我们,我们给你们开路。”
“好,好!”心怡喜极而泣。
开出城外的军车一辆接一辆,因为没有集中的指挥,略显凌乱,其中不少车辆立刻遭受到了丧尸的袭击,命丧黄泉。而我们,就在这凌乱之中,左冲右突。
之前北边丧尸的撤退,定是因为南边高墙被击破的原因,即使这样,北边的丧尸仍然数量可观,我们招架吃力。
还好,郑明选择了一条较为空旷的路线,加上运兵车武器站的强大,躲开丧尸的追击完全不成问题。
没有月亮的深夜,回望我们来时的方向,那尖叫与嗜杀组成的世界,泛着红光,带血的红光。
鱼哭得很伤心,这里即将成为她的家园,却又在这时遭受了毁灭。他靠着我的肩,泪水不断,因为我在开车,所以只能在口头上给她安慰。
车队开进了平原,四下无人,我们可能已经逃离了丧尸追击的范围,应该已经安全。
看了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当仍然没有一丁点的倦意,我紧跟着前面两辆运兵车,不敢有一点的懈怠。
只是突然,前面的车停下了,然后开始倒车。
“怎么回事?”我通过心怡的对讲机问郑明。
“前面全是丧尸,快跑!”
我们往后倒车倒了一阵,武器站枪声一直响着,打开远光灯,老天,距离运兵车不到20米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
然后,运兵车突然停下了。
我于是问郑明:“怎么回事,快倒车跑啊!“
“你一定猜不到即将会发生什么?我现在只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待我照顾好心怡!”他突然这样说,为什么他要这样说,他不是曾今跟我说过:除非他死了,我才能得到心怡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
“你们快跑!”
“快跑!”
而心怡,早已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她怎么会逃跑,如果她不逃跑,那我怎么逃跑?
心怡不可能,怎么可能,让你们就这样牺牲,而我,也不能,不能让你们这样做。
我也下了车,跑到了心怡面前,然后让她跟在我的身后。我们拿起枪,朝着远处的丧尸射击,她不能让你们牺牲,我从心怡脸上带着的泪痕就知道,她不会让你牺牲。
“叫你们快跑!”
这是我听见的,他的,最后一句话。
巨大的火光,像一条蛇,在眼前展开,那画面,像正午突然照射进你眼中的阳光,就在晕眩的那一瞬间,我还不忘用自己的身体抱着心怡,我说过,我要保护你。
一股热浪将我们击飞了好远,感觉后背生疼,然后我的脑袋撞到了硬物,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