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纯狐妜眼神如冷泉泄出。“替苻骞监视我两年还没监视够?”
宛宛蹙起眉,眼里难掩一丝失落,许久才慢慢说:“奴婢的确受殿下的指示,监督小主子,但是绝对没有将小主子每日的行踪全部告诉殿下……”
“行了,出去。”纯狐妜声音提高了一分贝,精致的小脸上怒意可见。宛宛惊了一下,低着头默默退出了房内。屋里恢复了静悄悄,空气里逐渐弥散出悲凉的味道。纯狐妜卧在床边,微微阖上眸子,一滴清泪滴落在床边。
闭上眼就浮现这两年来所遇见的人和事,那么多的人和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都在对自己哭诉,带着血,带着泪,带着哀嚎与呐喊。
眸子倏地睁开,血丝明显。那些人的脸都在眼前,让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漩涡。
摘月堂最偏僻的小屋,简陋,窄小。
一袭王袍负手站在门外,却始终没有进去。
他的眸子深邃,如同潭水般深不可测。
翰良看了看宁王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宁王已经向圣上请旨将小不点作为养女收养,也算在这庞大的秦境中有了一席之地,有了一个强大而稳固的靠山。
圣上十分欣喜,他本就爱惜代王之女,此时殿下请旨更是彰显了皇室对亡国之臣的爱护,不仅可以让亡国公主有了安身之地,也安抚了那么多代国的遗将。一举两得,是安抚人心的最好办法。
虽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要将小不点放在这群侍妾住的地方,但也许是出于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所有有所惩戒吧……
苻骞面无表情,此时转身欲走。翰良不明所以,紧忙跟上。
离了那小屋远了一些,翰良才问道:“殿下,你不进去看看吗?”
“进去看什么?”冷冷的音色。
“进去看……”翰良看到苻骞似乎根本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也许只是想看看纯狐妜有没有安顿下来,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干脆听不见。
跟在苻骞身后,回了永延殿。
在暗处,一缕缕危险的气息笼罩在摘月堂。刚刚苻骞在纯狐妜门前伫立,被藏在树后的一双眼盯得紧紧。
在苻骞走后,这人才从树后出来,微佻的一双媚眼,红的刺眼的裙衫,不是红笺还有谁。
她好奇这个“新来的”很久了,当看见宛宛流着眼泪出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原来是曾经金华殿里住的那个贵人儿。
哼,早就听说那个纯狐妜长的一张好俏的小脸,如今豆蔻之年就混在殿下身边,等她及笄之时还不上天了她?
心里越想越觉得妒火中烧。
出身高贵不说,年纪又好,还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
想着那双媚眼眯了起来,释放阴险的光芒。
这摘月堂可是她的地盘,她红笺可不是大度的人。
“姐姐你要的四物汤。”在摘月堂最宽敞的殿内,一个穿着水粉色裙子的女子端着碗对红笺说道。
这穿水粉色裙子的也是宁王的侍妾之一,可是当做礼物送进府以来却从没有去服侍过宁王。她知道殿下最宠的是眼前这位手足间都投着傲劲儿的红衣女人,所以任由红笺把自己当丫鬟使唤,只为了红笺看见殿下的时候能提一提自己。
可是红笺怎么会大度到把别的女人推到宁王怀里。
“姐姐可没口福喝这么好的补汤,你送到东北角那里。那位贵人儿喝的。”红笺对着镜子梳妆,拿着簪子在自己头上比试着,根本看都没看来者。
水粉裙女子有些纳闷:“东北角?谁啊?”
“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红笺突然对她来了一记白眼,吓得粉裙女子赶紧端着碗退了出去。
“这汤金贵着,都让那贵人儿喝了啊!”粉裙女子退出去以后,听见红笺在屋里对自己喊道。
没敢耽误,很快的就到了纯狐妜歇息的小屋。
推开门,只见一个小身影卧在床榻上。发丝垂髫在床边,好看的像墨色的瀑布,泛着光泽。
“谁?”床榻那里闷闷发声。
“我……我受人所托,把这补汤给你送来。”粉裙女子也是一个势利眼,对红笺唯唯诺诺,对纯狐妜这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就没有什么好动静。
“放那吧,出去。”纯狐妜依旧没有回头。
粉裙女子一下子就来了脾气,心里想道:红笺使唤我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把碗狠狠放在桌子上,大步向纯狐妜走去。
伸出手用力扳过纯狐妜的身子,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纯狐妜的面容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一惊。
那双眸子如同星河绚烂,虽然疲惫却难掩光彩,深邃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好像鲜卑人。
“你好大的架子,再说一次试一试!”粉裙女子粗鲁的拽着纯狐妜的衣衫。
“放手!你是谁,想做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粉裙女子向来声望去,只见宛宛正向自己冲来。
50.宁王面冷心暖(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