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骞脸色冷了三分。
翰良又安慰道:“可是小不点说白了,其实就是太敏感和太聪明,而且她父王是谁?那可是草原之王啊。光遗传的胆识就比别的小孩强不知多少。代王九子,哪个是孬种?您说是不是!而且小不点离开父母身边的时候,太小了,心灵都有创伤的……”
“看不出来你这样罗嗦。”苻骞蹙起眉。
“属下这不是帮殿下分忧吗!”翰良马上反驳道。心里想着:我帮着出主意,分析道理,还说我罗嗦?
“她的确经历太多。”苻骞肘拄着桌面,好看的手指覆在自己双眸之间掐按着,似乎一想到纯狐妜的事情他就头疼。
“殿下,头痛吗?要不要宣御医?”翰良小心翼翼的问道。
苻骞闭着眸子摇头,唇抿成一条好看的线。
翰良沉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说:“那殿下……早晨摘月堂派人传话来,说……那个纯狐妜去红笺房里。把她衣服全烧了……”
那双深邃眸子倏地睁开,看向翰良,里面有什么东西开始燃烧……
“你说什么?”
“殿下,你先别生气……就是几件衣服……”翰良就怕小不点惹宁王殿下生气,可是纯狐妜几乎每天都要惹火,就是要让苻骞不开心。
苻骞起身,大步出门。翰良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近摘月堂,整个园子便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围观”的侍妾们都在。
见到苻骞来了,一个个又紧张又欣喜。娇声娇气的跪在地上请安。
苻骞走近,龙纹墨袍气场压抑,那双眼射出一丝不羁,薄唇微抿。整个人散发能威震四方的王者之气。
满地都是衣服的残骸碎片,泛着乌黑的烧迹。
纯狐妜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满脸皆是冰霜和一丝高傲。
“给你撑腰的人来了。”纯狐妜对红笺冷笑。
宛宛站在一侧低着头,脸上难掩为难之色。红笺本来恶狠狠的与纯狐妜对峙,看见苻骞来了,顿时泪如雨下,那落泪的速度无人能比。
“殿下。”红笺跪在地上,那模样楚楚可怜“您要为奴家做主……”随后便难以言喻,嘤嘤的哭起来。
苻骞没有说话,看样子是生气了,但是面上没有表现,那双眼带着冰转向纯狐妜。
然而纯狐妜没有反应,而是和他对视,一语不发。宛宛在旁边则说:“殿下,小主子并不是有意如此的,而是……”
“闭嘴。”冷漠的打断宛宛的话。
他走近那个小人儿。纯狐妜见他走来,也不起身。
他缓缓开口:“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纯狐妜眸子冷泉乍泄,满不在乎。
“站起来和本王说话!”
“我不呢?”
苻骞压抑着怒气,伸手扼住小人儿的颈子,根本不费力的就拎起来,纯狐妜挣扎着,面色苍白。
“殿下……”翰良和宛宛同时喊。
苻骞用力将纯狐妜甩向墙角,纯狐妜靠着墙才勉强站稳,皱起好看的眉毛,毫无畏惧的看着苻骞。
外面还有许多“看好戏”的女人,此时小声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苻骞心烦,侧着脸厉声说:“滚。”
那些侍妾吓坏了,各个无声的快速离开……没人想在这时候闯枪头上,宁王发怒不是闹着玩的。
随后这双眸子对上了纯狐妜的,高大的他走近小人儿,笼罩了一个影子。
“你在做什么?”苻骞蹙眉问。
“不干什么。”
“那来闹什么?”
“谁闹了?你看见我闹了?”纯狐妜笑着狡辩,说的自然。
“纯狐妜,宁王府是不是容不下你。你想去哪?大理寺?”他问,说的没有一丝温度。
“对!大理寺死牢!”纯狐妜收起笑容,扬着小脸带着挑衅的情绪。
苻骞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周围空气开始变冷,让人离很远便觉得危险。看着这种表情就想起了她那时候每日暗中在朝廷内翻江倒海的画面。
“你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这时明顺公主的话在耳边响起。
若这是他的女儿?呵,他苻骞怎么可能生出这样桀骜不驯,叛逆无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