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掳着胡须琢磨着,自己虽不是霸气侧漏之人,身为王爷也是自有一股子气势的。但独自待在夫公子旁边心里却是止不住地七上八下。这位公子自跟他倒了杯茶后便进入“我自巍然不动”之态,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若非确实能看到杵在那的人,他会以为他根本不存在!
不过,再想了想,老王爷霎时“醍醐灌顶”。
只因他想到,夫公子是夫大夫的丈夫,夫大夫是国师的朋友,当然也是不同寻常之人才对嘛!想到这,还自顾自点了头。
于儿下楼见到这幅景象了然轻笑,只道:“王爷,我们即刻便出发吧。”
“啊?哦!好好好!”长乐王连连应到,遂又问:“夫大夫,咱们往哪找卜承啊?”
于儿便将一只手横在了身前,肩上的小鸟立刻飞到她的手指上。
她说到:“这是休旧,经过驯养的鸟,有指路的作用。我们便靠它带路就行。”
长乐王不想对着一只鸟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作淡然道:“那我们出发吧。”
洛山脚下
一间简陋的小院里,卜承就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榕树下。
他手里拿着一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纸鸢,这是十几年前长乐王妃与他饯别时留给他的纪念。
卜承每日都会屋里拿出来看看,小心翼翼抚弄着只怕有丝毫磨损。
就见他用那枯枝般得手指描画纸鸢上的图案,自顾叹到:“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我知自己从未在你心里,而时有消息传来,知道你安定幸福我便满足了。如今却连唯一的念想也......”脸上的表情眷念又饱含深情,却也是悲痛欲绝。
正见卜承陷入深思时,他却猝然间站了起来,因为小院外已站了三个人。
他寻眼看去,视线却放在长乐王身后一对璧人身上。身为巫医一脉,感应到了什么他下意识退了一步,这才看向长乐王和他怀里的孩子。
察见小孩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卜承对长乐王嗤笑道:“怎么,病治好了就来我这炫耀?不怕我再下毒手?”
长乐王不理他的威吓,低着眉用疼爱的眼神望着婴儿说到:“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你怎忍心伤她最后的血脉?”
卜承不看那孩子,只是暗自握紧了拳头,讥嘲道:“如果不是王爷想要子嗣,她怎会......!”
“本王从未想过用她来换孩子,只是那时不够坚决!在她以死相逼时没逼迫她拿掉孩子!”长乐王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吼。
随后,长乐王缓了缓语气又说:“她在最后都是很愉悦的抱着安岳离开,我知道至少她是快乐的!”
听着老王爷的话语,卜承知晓至少到最后都是她自愿的。
原本还剩下愤恨填满身躯,徒然间失去了支撑,生生颓坐在了地上。
刹那间,本就瘦骨嶙峋的男人如一缕灰烟,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就消散了。
而此时,甜睡的世子好像感应到什么,睁开了一双大眼睛就“咕噜噜”乱转。待瞧见爹爹身后的美人姐姐便“咿咿呀呀”叫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讨抱。
一直默不作声的于儿也不再无言,伸手抱过惹人怜爱的小世子便走到瘫坐在地的卜承面前道:“你那药并不致死,只是外头看起来严重些,想你还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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