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的英语水平不差,但是秦越直接让他刁难人，他却把握不好刁难的寸。
他一句话没说完整，秦越就白了他的意思，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题我来写,你照着念。”
秦越的学专业是工商管，他从高三暑假开始协助父母,管公司内部的各种琐事,随后任职于Inflection公司的市场部，学习他们的行事作风和规章制度。秦越自认为具有一定的职业经验,白那些高管们每天都在计较什么。
比，蒋正寒出身贫困，毫无建树,好不容易开了公司,却用不到任何资源，撑死了就是一场小打小闹。秦越心里是这么想的，在蒋正寒作报告的时候，果然萌生了许多疑。
在场有不少业界精英,旁的时候都保持了安静，蒋正寒独自一人站在台上,讲起了公司的三类服务——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说出来的都是重点，身后的PPT轮番更换，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谢平川和老杨都坐在台,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台上，老杨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蒋总有天赋啊，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讲话不紧张。”
谢平川却道：“这和紧不紧张没关系，准备的充，就不会丢人。”
老杨挠了挠头，环视他的四周：“除了我们外，还有哪些小公司？”他说：“参加这种会，谁会不准备啊？”
谢平川没有回答，他侧过脸瞥了一眼，瞧见不远处的地方，坐着一帮XV公司的人，为首那一位恰好是他从前的上司，数据析组的正组长。
那一位项目组长，算是他的死对头了。
发现死对头的人不止他一个。蒋正寒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快就碰到了XV公司，其中有不少熟悉的身影，还有人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蒋正寒反馈了一个笑，他卡着时间结束演讲，台响起了一片掌声——包括秦越在内的人，都面对着他鼓掌，唯独XV公司那一块，支持的声音稀稀落落。
不远处站着一位报社记者，三步作两步走向前方，他赶在所有人前，第一个发出疑。
他提用了英语，而且语速非常快，致询了目前的客户规模、潜在的客户市场、及他们较于XV、Inflection等等众多公司云服务部门的优势在哪里。假如客户有需求，为什么不直接找公司，反而要冒着一定的风险，与他们这种初创小企业合作。
这个题不仅刁钻，还挖了一堆坑——毕竟XV和Inflection的高管都在场，多话不能说太直白。
那名记者还没开口的时候，谢平川担心公司名不见经传，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提题。但是眼题来了，他却叹了一口气。
谢平川还算冷静，老杨已经掏出纸巾，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老杨道：“答不好，对公司有影响吗？”
“我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信么？”谢平川盯着台上，话里有话道，“他是我们的CEO，代表的是整个公司。”
台上的蒋正寒反应了两秒钟，他把PPT切到了前几张，简要概括了记者的题，随后答道：“客户规模在稳步增长，2.0版本将在今年十一月上线，所有需要使用存储服务和第三方数据析的公司或个人，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
言罢他笑了，接着道：“客户选择我们的原因，在于我们把简单的功能做到了极致。”
他避开了XV和Inflection的名，台前仍然不忘打广告：“我们的确是创业公司，正因为是创业公司，所如果做不好产品，就更没有立足地。各位要是有合作意向，欢迎和我联系。”
这一番话说朴实，仿佛有一点用。由于那位记者开了一个头，接来有三四个人提，蒋正寒回答有所保留，他在技术层面描述宽泛，更多的解释都在产品本身——仿佛不是一位科班出身的技术人士，而是一个钻研产品的高级营销。
蒋正寒台后，真有几位业界人士，把他团团包围起来，和他聊到了多方合作。
他发出去多张名片，收回了多张名片，一个小时后返回座位，神情却没什么改变。
老杨坐在他的身旁，连连拍着他的肩膀：“蒋总，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他接着凑近几，按捺不住心中疑：“刚才第一个记者你题，说的是英文吧？你怎么是用中文回答的，我完觉不匹配。”
谢平川在一旁接话：“语言的作用是交流，无论他说了什么，只要能让人懂，就没有用错方式。”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随后递给了蒋正寒，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蒋正寒接过矿泉水，他喝了一口后，快转移话题道：“我拉来了几个客户，午和他们谈合作，今晚要做线上测试，我可能回不了公司。”
谢平川道：“哪些公司被你弄到手了？”他侧目看向了厅堂中央，说话的声音偏低沉：“别说拉来了几个，哪怕只有一个公司成为客户，今天这一趟就算没有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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