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动作做的形似陌生,非情杯盏还未放下,那边便听他问道:“张涣元,今儿是几月初几?”
“禀主子,四月初四了。”
“嗯,夜里告诉内务府,不用准备牌子了,朕今儿去焉妃那里。”
“……是。”
张涣元退下,独留非情一人在旁,口中苦涩,低头笑了笑,满脑便是他那句,朕今儿去焉妃那里……
长夜漫漫,他的枕边,永远不是她。
……
因着皇帝晚上到焉妃寝宫,非情身为御前,是要一同前去的,她本就郁闷,又因这件事更提不起精神,随在皇帝的车辇后面,眼稍不抬,自然也瞧不见那半侧过的眸光。
君陌尘抚着琉璃的扳指,瞧着她这样,突然冲着前方喊停,众人侍立,张涣元上前,“主子,有什么吩咐?”
“朕觉伤口颇痛,叫洛御前过来。”
张涣元一喜,冲着非情便喊,非情一怔,慌慌走上前,张涣元推了把她,“皇上该换药了,姑娘侍候着吧。”
她便被这样莫名其妙推上车辇,将帘帐放下,一抬脸,便瞧他斜坐榻上,轻细地瞧她,一时心跳,攥紧了手心。
“洛非情,请吧。”他张开手臂,等着她脱衣,非情犹豫半晌,上前靠近他。
耳边一阵温热,他抚上她的额发,“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
继续手中动作,君陌尘冷哼一声,“你若不想,朕现在便可回去,那焉妃,便叫她嚣张着吧。”
她一时无言以对,只专心手中活计。
“纳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停了半晌,她终于抬眼望他,一如既往的认真。
“嗯。”
“你爱她吗?”
她很想弄明白他与焉妃之间的事情,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单纯的想深入他的心思,瞧他后宫那些女人,每个都是倾城面貌,若是他每个都有情,那便另说,但若是他与她们都是假戏,她只觉得,他很寂寞。
试想一个人,身边围满了人,但却没有挚爱之人,该怎样的孤单。
“国之利益,谈何风月?”他冷笑,她这个问问到了他心里,这些年,他已习惯这样生活,那个爱,早被埋在心底了。
果然。
非情在心里默想,心底突然就痛了,凝望着他容颜,她想,该告诉了他是不是,她快要,瞒不下去了。
便扬起头,毫不避讳的笑:“那么纳兰,我爱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