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峰素来寒冷,今年的三月却尤为地暖和。
初春的阳光分外地柔和,淅淅沥沥照在林间。
树下,一年轻男子身披着雍容华贵的狐氅坐于一楠石椅上,初晨的暖阳打过来,在他白皙清隽上泛出一缕缕如月色般姣姣的光华来。
微风吹过,大氅的绒毛被风柔柔拂动,飘起一股药味。
石椅上,男子微微垂下长睫,如玉石般泛着光泽的五指极温柔地抚摸着膝上的一只毛绒的玉兔,略弯的唇角挂着和熙浅倦的笑意,面容如画般秀丽英俊,全身都似有若无地透着一股子卓绝的君子如兰气质。
那玉兔似乎很喜爱这位主人,一直拿毛茸茸的小耳朵蹭着他的手指。
男子极具美感的手指温柔地抚上它呵护揉摸着,雪色的绒毛被柔顺地漂漂亮亮。
玉兔舒服极了,享受地半眯了双眸,任由主人给予惬意的爱抚。
“唧唧”
蓦地,一声窒息般的兔叫响了起来。
男子温润的手指深深陷在它绒绒的脖间,形成了一道致命的桎皓。
玉兔本能不住地蹬着四只雪白的足,一双小眼睛中透露着求生的*。
年轻男子轻轻笑了下,面上从容温和淡然清雅,彷若天山般的玉雪般澄静,望向它的凤眸中渗透着极致的柔和爱恋,修长的五指却在不断地加大着紧箍的力度。
“唧唧”
玉兔又叫了一声,拼命地又乱蹬了下蹄,却愈加缓慢迟钝。
“段瑾言!你竟敢私自出苍穹殿!”
身后兀地传来一席清越的音色。
年轻男子听见声音,淡淡弯了下唇,手中的力渐渐松开,“牟羽么。”
那玉兔侥幸逃脱,蹦地一下跳下了他的膝盖,一路窜到了草丛边,害怕地看着石椅上的男子,吓地不敢再靠近。
“不是我还有谁!你疯了!你已经七年没出过苍穹殿了,今天这样突然出来,要是被天璇知道了可怎么交代?她可是千叮万嘱你的病不能受寒的!”
牟羽走近,为他拢好身上的狐氅,抚额苦恼地看着轮椅中身躯日益单薄的男子,一脸的无奈。
段瑾言轻笑,面上如天边时卷时舒的一缕流云般,清逸且俊雅,“无碍。”
牟羽长长叹了口气,“你当然无碍,待会儿挨批的可是我。”
段瑾言笑笑,一双乌沉温润的眸子只是看着躲在草丛旁的那只玉兔看,淡色的唇微启,嗓音勾人浅倦沐暖,“过来。”
那玉兔毛绒团一样的身子哆嗦了下,踌躇地看着轮椅中面容白皙清秀的年轻男子,好半响都没动reads;重生白金之键。
段瑾言笑了笑,淡然俯身向那玉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明丽的初阳铺散在他弧度美好的侧脸上,渲染出一抹极致的暖色调。
那玉兔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向了他,跃上了他的掌间。
段瑾言将它温柔放于膝盖上,如先前那般慵懒地抚摸,一阵凉风吹过,引得他突地掩唇咳嗽起来。
牟羽摇摇头,“看吧,我都说你不能出来吹风了。”
“咳咳”
段瑾言咳嗽不断,苍白的面色映着眼下淡淡的紫青,配合着那件白色的狐毛大氅显得尤为疲惫憔悴。
牟羽直叹气,眸中只余担心,忙扶他站了起来,“走吧走吧,快回苍穹殿暖暖。”
“那天璇也太过分了,明知你身体不好,没多少阳气,还一次又一次频繁叫你去她屋里,再这样下去,你非得被她吸尽阳气而亡不可!”
“可惜人家看不上我,说我身上的阳气不合味口,不然我一定替你受这苦!”
段瑾言平缓沉静地微笑了下,声音温雅,“你误会了,她已许久未涉我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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