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言从容笑了下,敛眸垂首,再拜一辑,默默离开走远。

    “瑾言,等等我!”牟羽恍了好一会儿的神方才追上去。

    “秦师兄,你方才为何要答应那样的要求,鹊桥要一男一女去才有意义,那姓段的跟那牟羽去了那都成什么了!”

    岳灵珊在人一走便闹起了小脾气,好不容易可以有个与秦尤共处的浪漫七夕,还非得被人介足其中,是个人都会不高兴。

    秦尤却不答,半眯起双眸,一直遥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这一世,这人完全变了。除了容貌与从前无异,性格与气质都已截然不同。

    七年前,两人见面的第一眼,那人眸中寒冷彻骨视他如敌,七年后,两人再次见面,那人却已褪去所有,温柔浅倦,云淡风轻。

    若不是方才瞬间莫名的心动感,他几乎不敢肯定那人是段瑾言。

    ......

    “嗒嗒”

    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苍穹殿内,一婀娜倾城的女子半边身子支于书桌前,疏懒地捻着一本书卷翻看着,在瞥了一眼进门的俊朗男子后轻柔吐字,“如何?”

    段瑾言神情淡雅平和,悠悠地褪下自己那件厚重的大氅,淡淡微笑,“一如你安排,在那棵榕树下遇见了秦尤。”

    天璇笑了笑,“他是个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武功造诣颇深,你若能窃到他的功力,想必你现在这身病也能药到病除。”

    段瑾言俯身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徐徐倒了杯茶,细细抿了一口,声音温润道:“我比较好奇被窃取功者的下场reads;重生白金之键。”

    天璇将一碗稠浓的药汁推到了他面前,语笑嫣然,“不会有何下场,只是会在几年后暂时武功全失,不消几月便也无碍了。”

    “比起这个,我以为你更应该担心一下如何让一个男人爱上你。莲功心法难就难在只能窃取爱你之人的功力。那秦尤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不羁,凌绝峰上下全部女徒几乎都对其有爱慕之心。你要他爱上你简直比登天还难。”

    段瑾言未语,伸手接过那只瓷碗,神色淡淡地喝下那苦涩极致的药汁。

    天璇雅黑的羽睫微垂,“近来咳嗽咳有加重?”

    段瑾言放下那瓷碗,缓缓掀开了雅黑的长睫,抬眸与她对视,笑了下,“已经好多了。”

    他本就生的隽永秀美,这一笑之间,俊美绝伦的脸孔随之舒展,仿似初阳的第一朵白莲绽放,温雅柔和至极,给人莫名的怦然心动。

    天璇看的怔愣了片刻,心脏突地乱了几分,别过头去不看他,“那就好。”

    虽说是她一手栽培大的徒弟,但随着年纪渐长,当初的少年已变成了一个风度卓绝的英俊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种如高山流水般的气质,偶尔一个温柔的眼神或是平和的笑容都足以有着祸乱天下的吸引力。

    她不得不承认,在接近而立之年,她对自己这个年轻的徒弟动了爱慕之心。

    室内有着久久的沉寂,依稀只听得见屋外雪飘的声音。

    在又一刻的沉默过后,天璇缓缓转过头,却突地发现段瑾言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脸,且良久都未曾将视线挪开。

    天璇掩饰性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发簪,开口道:“何事?”

    段瑾言唇角略弯,语气轻柔浅倦,为她拢了一缕发丝别在耳后,“你近来所涉阳气太少,憔悴了许多。”

    天璇的眉目间罕见地染上一丝羞赫,被那白玉般的指尖触碰的地方泛起淡淡的薄红,强自镇定下来遮住自己的耳垂。

    段瑾言眉目含笑,黑曜石般的眸中染上一丝揶揄之意。

    天璇抬首,恰恰捕捉到这一幕,不由恼羞成怒。

    多年雍容华贵的气质让她无法不能像别的女人那般娇嗔,只能狠狠瞪了眼段瑾言,“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段瑾言但笑不语,浓密的长睫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优雅抚其衣袖,将白皙的手腕伸到了天璇面前,“近日我的病已好了许多,你务须担心。”

    他的嗓音饱含着纵容与柔和,让人听了不由为之一暖。

    手腕上的肌肤如美玉般质地美好,散发着让人为之迷醉的阳气之味,天璇双眼不由有些迷离,在吸食*的推使下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知是受情-欲还是吸食欲的影响,这一口咬地尤其地重。

    段瑾言薄薄的长睫缓缓垂下,一如先前抚摸那只兔子般抚摸面前这个女子柔滑细腻的发,唇边笑意一点一滴地渗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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