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四人沉睡在梦乡中的时候,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又人在咆哮,又好像是有重物跌落在地,总之嘈杂的响声惊醒了柯浩瀚,他穿戴好外骨骼机甲,推开那扇木门,看到了外面可怕的一幕。
那间石质凉亭此刻已经坍塌,块块碎石落在周围,只有那残留的精致镂刻表现出凉亭原本的模样。外面的人猛力地震荡着声带,发出沙哑刺耳的啸叫,他们各个手指此刻如一柄弯刀一般,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黑银色的光芒,好似随时就会撕开喉咙,用他们尖利的牙齿吮吸鲜血一样。
柯浩瀚第一时刻的想法就是感染者变异了,他们抛弃的往常脆弱腐烂的躯干,取而代之的是杀人机器一般的坚硬,锐利。柯浩瀚看向感染者往外翻开的伤口,此时虽然沾满的了血污,但好像已经痊愈了一般,不再继续的烂下去,反而慢慢的生长出鲜嫩的新肉,红白色的肉撑开结痂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难道感染者恢复了生命力?这恢复力也太过于不可思议了吧。”柯浩瀚惊奇于反常的变化,如果说昨天他碰到几个女子后是晴天万里,那么今日之所见就犹如当头一棒,感染者的突变像密布乌云般的沉沉地压在柯浩瀚的头顶,在他刚要如夸父一样追云逐日,就立刻跌落万丈深渊,回天无力。
一向谨慎细微的他当即就回到了地下,叫醒了三个女子。向她们讲述着刚才自己的重要发现,几个人听了这件事也是诧异不已,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昨日豆腐般绵软的丧尸竟会变得如此之强。
“那你们现在都明白了么,你们在这里静静地待着,什么都不要想,等我回来,也可能我会回不来,那时候你们就....”柯浩瀚耐心部署着之后的一切变化。
柯浩瀚面对几个人无助的神情,他还说无奈的选择了孤身一人独赴凶恶之地。当一切的状况连自己都不可预料的话,那另外三个人也会有心无力,空空的等待着死亡的收割。
柯浩瀚看向此时希施脸上惊慌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听着”他捧住希施摇晃的脸,“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等我,因为我值得你等。”其实柯浩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才认识三天不到的希施说这句话,也可能这就是死亡逼近时刻来临的真爱吧。
柯浩瀚说完潇洒的把西装披在身后,决然的去面对这场突变。他一步一步,迈着很坚定的步伐,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慌张的迹象,反而是一份淡然、一份洒脱、一份凛然。
他走完了阶梯,用凉亭塌落的石块把门口封死,就像他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是值得那个女人等的,就像是稚童为了一件心爱的玩具哭闹不停一样,他现在也要去要守护住自己心爱的东西。
他挺直了身子,取下背负的长刀,细心地在广阔的密林中搜寻着不同种类的感染者,尽管有的感染者还是很普通,只是皮肉更厚实一些,但一些Special infected person(特殊感染者,以后简称为特感)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其中一人呈蹲伏状,双手萎缩成为无力的骨头在哪里晃动,双脚却向下弯曲,鹰爪一样牢牢抓住数目。另外一种却与此相反,腰肢以下全部萎缩成为枯骨,手臂确实异常的粗壮,似乎能够钳住人的脖子,置之于死地。
各种各样的特感让情况变得棘手起来,突然一声尖啸刮过耳边,一个双腿粗壮的感染者从树上飞扑下来,那长着肿瘤的脑袋在下落的过程中滴溅出黑红色的脓液。柯浩瀚见势右手旋起刀身,撩起长刀,特感也毫不畏惧抬起的刀,只是无畏的扑向柯浩瀚。噗嗤一声,刀如切入豆腐般舒畅的切入了特感的身躯,直直地插进那坚硬的胸口,那特感呆呆地望着柯浩瀚,嘴里的腐烂脓液向外挤出,一张一合的。柯浩瀚将刀放下,特感僵直的身体也滚落地下。
面前十余个丧尸带着一副暴虐的表情,冲向柯浩瀚。柯浩瀚顺着他们冲锋的空当,把刀一架,迎面冲向前去。等到柯浩瀚走进了丧尸的中心,手腕一拧,把刀水平的斜在空中,脚尖一扭,一个大幅度的360度横旋,周遭的丧尸均被劈开成分裂的两半。从死去丧尸中流出的血液好像激发了他们的野性,更多的丧尸开始向他冲来。柯浩瀚也是喜闻乐见,挥起接近两米的长刀冲进了丧尸群中。喷出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手上、背上。旁人看见了准会以为他才是真正的炼狱恶鬼。
柯浩瀚用近乎疯狂的速度劈开丧失的小腿,敲碎丧失的膝盖骨,斩裂丧尸涌出脓液的头颅。这是一场与丧尸的血战,装甲内柯浩瀚的汗水不断地流下,随后就被传感器存储下来,通过小型的反应堆,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着力量,也许是感受到装甲贴合肌肉,每一次的挥击装甲都会给肌腱带来大力的增幅,柯浩瀚更加用力的在丧尸群中劈砍着。
就这样,柯浩瀚的低吼和丧尸的尖叫混杂着在树林中回荡了近半个小时,周围才回复到最原先的寂静。看向四周被鲜血染成紫黑色的土地,脚下还踩着某个可怜鬼的小腿骨,中途他并没有计算普通感染者的数量,但他可知道自己可是征服了十七个各式各样的特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围血腥的场面,他心里一阵阵恐惧传来,好像这场病毒爆发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可他自问道“我真的准备好迎接这一切了么?”他无法作出回答,因为他现在生活在黑夜里,只有自己做着自己的太阳,所以他并不惧怕黑夜,但等到日月交替,真正耀眼的太阳出现,他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