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出未出之际,是一天中温度最适宜的时间,这段时间不冷不热,所以带着手铐脚镣的奴隶们也是最活跃的时候。
可与他们的活跃相比,秦安就显得沉闷了许多,他们聚在一起,啃着手中黑漆漆的,辨认不出是何物的食物,嘴里却是谈论着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到一个怎么怎么样的大族。
在这个氏族林立的世界里,对于奴隶们来说,能够进入一个强大的氏族,便是一生中最大的心愿。
月女并没有和这群奴隶们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谈论些为奴为仆的话题,她手中拿着两块黑漆漆的东西,来到了秦安的身边,
“给,吃吧,吃了才有力气。”
秦安摇了摇头,他来到这里也有好几天了,这几天下来他就从未吃过东西,身体中的能量却一直无比的充沛。
“你吃吧,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可是,你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啊,你能坚持的住吗?”
秦安点了点头,他并不需要食物,他需要的是寻找到解除石像诅咒的的方法。
浑天教主曾说过,他不能救活雪媚儿,可是他能够给秦安一个救活雪媚儿的机会。
浑天教主让他来到了这里,那么这里,会不会就是救活雪媚儿的机会呢?
月女站在一边,低着头,拗不过固执的秦安,她最终还是低着头,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黑色食物。
吃完了,那个身穿丝绸,一身肥肉的奴隶主便来了,他手中捏着一根鞭子,将空气抽得啪啪作响。
“快点,你们这些猪猡,赶快的,吃完了就该上集市去,别一天好吃懒做,老子养着你们也是要花钱的。”
他的声音就如同公鸭一般,听着让人极不舒服。
奴隶们排成了一排,老老实实的往着集市上走去。
所谓的集市,不过是土坯房子多一点的地方而已,这里的人都如同原始蒙昧时代的人族一般,处于将开未开化的过渡。
种桑养蚕已然兴起,有权势和金钱的人,便穿丝着绸,而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就是粗布麻衣,更低一阶的奴隶,就不被当人了。
显然秦安此时所处的,就是最低阶的奴隶。
行至市上后,奴隶主让所有奴隶都排成一排,他们身上插着枯草,眼中充满希冀的看着来往的行人。
在这偏远的地方,虽然没有世家门阀,豪门大族,却也有一两个乡绅土财,被人买去了,总归有个栖息之所,不至于在忍饥受冻。
每当遇到有身穿绸缎的行人路过,这些男性奴隶们都尽情的表示着自己的强壮,而女性奴隶们,也不管姿色如何,都清一色的搔首弄姿。
秦安当然不会如此的肤浅,他如愿以,随时可以离去,只是暂时不知该去往何处,便暂借在奴隶主之处。
月女紧紧的抿着嘴唇,低着头站在最前排,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秦安,心中暗自决定着,若是有人愿意买她,她一定要将秦安也带走,一定要。
终于,她的机会来了,一个身穿绸缎的土财在挨个的打量了所有的女性奴隶后,总归是看上了她。
土财围着月女转了两圈,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手臂和大腿上流连,他费尽心思的想要看看月女被衣袍遮住了的地方,却又还拍自己动手会将他的绸缎弄脏。
于是他对那些身边仆人使了个眼色。
仆人会议,撩起衣袖便走上前来,伸手想要将月女仅剩的一点遮羞布拔去,月女被吓哭了。
秦安伸手,挡住了那个仆人,
“奴隶也是人,强人之所难,非人之所为。”
仆人很生气,便抬脚向着秦安踹去,并大声呵斥道,
“你这个卑贱货,你算是人么。”
对于以礼相待的人,他亦会以礼相待,虽然不怎么赞同以暴制暴,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以暴制暴的手段。
人欺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碰”的一声大响,那仆人被秦安踹出了好几丈远的距离,跌落到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无法再爬起来。
“你……”土财被秦安的这个“贱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敢对自己的人动手,简直不把帝国律法放在眼里。
奴隶主也惊呆了,这个他最不看中的奴隶,在今日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其余一众奴隶们也看呆了,在他们看来,奴隶对普通人出手,这简直就是一件塌了天的大事儿,使他们想都不曾想过的事儿。
不过,在震惊之后,一种隐隐的兴奋却在心底滋生,不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没有人就甘心为奴为婢,每个人都向往着自由之身,只是长久的压迫与反抗的无果,让他们将希望都掩埋在心底。
着希望就如同一颗种子,他一直都在那里,不发芽则以,一旦发芽,便会如同疯长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混账,你这个狗东西。”
奴隶主手持石刀,猛地向着秦安砍来,这种大逆不道的奴隶,就要在第一时间杀死,不然害人害己。
月女从惊讶中醒来,猛地窜到了的秦安的身前,张开双臂,挡在了石刀必经的路上。
“住手——”
一声娇喝声传来,随后和一连串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