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山中长大的他知道,鹿王一定发现了危及整个鹿群的危险来临,否则它不会发出示警的咁咁声。平常的鹿鸣应该是轻快愉悦的“呦呦”。
他转回身子看向鹿群,发现整个鹿群骚动了,有的野鹿已朝谷口逃。
“呜——,吼!”
猛然,一声虎啸,从对面山坡传出,随即他看见,一只斑斓猛虎出灌木丛中蹿了出来,几个腾跃,便扑进了鹿群。
“怪不得这片山谷中这么静,原来是一条大虫在作怪。”丁若长英恍然大悟。
饿虎扑食,鹿群四散而逃。
山谷霎时地动山摇,震得枯枝落叶簌簌往下掉,甚至于一只巨大的鸟窝也被震得掉了下来,一只大鸟惊叫着拼命飞逃。
他急忙跳上一棵大树,藏了起来。
鹿群乱奔乱撞,谷中树木被撞断不少。那只斑斓猛虎甚是巨大,身高足有六尺,身长过丈,大脑门上长着一个大大的“王”字。虎王没理会其他野鹿,直奔鹿王而去。
鹿王大惊,“咁咁咁咁”的急叫,正在护着几只幼鹿逃命的四只雄壮公鹿听见鹿王的叫声,突然齐刷刷的返回冲向虎王。
鹿王趁此机会,几个腾跃越过十几丈距离,正好朝丁若长英藏身的大树下冲来。
机会,来了!
只是眨眼间,鹿王已到了他藏身的大树下,他当机立断,立刻从树上一跃而下,准确的骑在了鹿王背上。
鹿王大惊,人立而起,差点将尚未坐稳的丁若长英掀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要被鹿王掀飞的一瞬间,丁若长英双腿在鹿王背上一蹬,蹿上了鹿王的脖子,两手死死抓住鹿王的两只茸角不放。
鹿王见没能将背上的人掀下来,又害怕后面那只虎王追上来,只得驮着背上的人一起逃。
鹿王驮着丁若长英一路狂奔,翻山越涧,他好几次差点儿被它从脖子上甩飞出去。
一天一夜之后,鹿王还是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意思,骑在鹿王脖子上的丁若长英被它颠得五臧翻滚,六神不宁,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他只觉眼冒金星,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亲曾说鹿血大补元气,不如就喝点新鲜的鹿血,充充饥。”想到此,丁若长英一口狠狠咬在一枝鲜嫩的茸角尖上。
“沙”的一声,鲜嫩的茸角被他一口咬下寸长的一截,他嚼也不嚼一下便囫囵吞进肚去,含着断口大力吸食茸角中的茸血。
茸血入口咸而微甜,带着淡淡的腥味,喝到胃中暖洋洋的,无比的舒服。
鹿王负痛,“咁!”的一声惨叫,拼了命的又跑又跳。
丁若长英才不管鹿王如何,紧紧抓住两只茸角,一路狂吸茸血不止。
又是一个傍晚的时候,鹿王终于在一处水潭边停了下来,将大头伸入水潭一阵海喝之后,前腿一跪,在潭边躺了下来。
此时的丁若长英可能是因为吸食了太多茸血的缘故,只觉腹中似有一股火在燃烧,浑身燥热难耐,头痛欲裂。此刻一见有水,他想也不想,“扑通”一声和衣跳入潭中,喝了一气水之后,就势坐在水中引气练功。
泡在水中,终于不那么热了。
凝集心神,将腹内那股火热元气纳入下丹田中,然后循脉而上至中丹田、上丹田,将三处丹田温养一遍后,再将那股火热元气压回下丹田。
全身放松一遍之后,再次引导回到下丹田中的那股火热元气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尾闾、夹脊、玉枕和上中下三丹田,接通上下鹊桥。如此反复循环三十六个小周天,然后缓缓收功。
略作休息后,他感到腹中那股火热丝毫未减,遂又引导那股火热元气进入丹田中,开始冲击养生功的第十一重。
四个时辰后,他成功的达到了养生功的十一重巅峰境界。但体内那股火热的元气却仍然狂暴,于是接着利用它进行冲击养生功的第十二重境界。
要进入养生功的第十二重,便必须打通任督二脉。而接通任督二脉的关键便是断脉。
断脉在前胸剑突下内至与此相对的后背胸椎内,断脉的脉管内有一腔与生俱来的死血,这腔死血的两端各有一层三分厚的隔膜,因此,任何方剂药石都不可能到达断脉中那腔死血之中。也因为这个缘故,无论是练武之人还是修道者,能将断脉真正打通的万中难有其一。
催动养生功,尽集周身先天元气于一点,然后将腹中那股狂暴的火热元气融入其中,往隔在督脉和断脉之间的那层隔膜冲撞过去。
一次次的痛苦加努力……
“撕”
终于,在他几乎痛昏过去的一瞬,横在督脉与断脉之间的隔膜撕开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感也刹那间消失。
“轰”,体内一声闷响,狂暴的元气冲入断脉之中,霎时将断脉中那腔死血冲散、溶解。
现在,只剩下隔在断脉与任脉之间那层隔膜了,他一狠心,调动元气继续冲向断脉与任脉之间那层隔膜。只要冲开这层隔膜,自己便真正打通了任督二脉,而自己所习的养生功也就进入了第十二重大圆满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