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闻韶抬头望月:“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一年了,”洛长河目光从闻韶身上移开:“我们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是该了结了!”闻韶将目光移向半剑:“你先还是我先?”
“我已试过了,下月月圆之夜半山见!”洛长河丢下一句话,掠空而去。
“事情,终须了的。”闻韶看着洛长河流逝的影嘀咕道:“瑶瑶,我与他真的要死一个么!”
丁若长英还差一米,就可以踏上剑台了,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呼吸短促,心跳却异常缓慢。
一步,
两步,
三步,
……
十步,
一步步,重若万钧!
这最后一米,他足足用了十一步。
嗒!
第十一步踏出,脚底踏在剑台上,踏出一声轻响,他陡然觉得全身一轻,那股加载在身上的磅礴剑意似乎瞬间散去了。
“嗯?”闻韶觉察到剑台周围气机的变化,转头就看见了刚刚踏上剑台的丁若长英:“你……怎么可能上得来?”
“请问老伯,我怎么就不可能上得来?”丁若长英淡淡道。
“老夫只是有些讶异,没有其他意思。”闻韶看着丁若长英:“你排天榜第几?”
“什么天榜?”丁若长英不解。
“呵呵!有意思。”听丁若长英不知道天榜,闻韶很是意外,随即又释然,仙域宗门林立,隐世门阀不知几何,出几个妖孽也不足为怪。
“老伯还不动手?”丁若长英道。
“老夫先后六次拔剑,”闻韶抬手指着半剑:“今晚,是第七次,若无缘,不复来此。”
闻韶一言甫毕,身上气势暴涨,电射而起,伸手直握半剑剑柄。
嗡————
闻韶手掌握住剑柄的一霎,半剑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哼—”
闻韶只觉一道冷冽剑气直透脏腑,当即闷哼出声,翻身电射而去。
丁若长英分明看到,离去的闻韶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想必受伤不轻。
丁若长英没有马上去碰半剑,而是围着半剑观察了一圈,这一观察,他对半剑有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半剑根本不是一把残缺了一半的剑,而应该是一把刀,一把直刃偏锋长刀。
只是,这把直刀也太长大了吧,谁能拿得起?据算拿得起,也不方便带身边不是?
搞不清楚,就不去想!
此时,月到中天,直刀的影子几乎与剑身重叠,郎朗月华裹在刀身上,原本暗褐无光的刀身竟然泛出淡青的光晕,光晕很淡,加上月色的渲染,若非离得近了,肯定看不清。
这把直刀的材质,不简单!
心中想着,丁若长英慢慢朝直刀走去。
此时,剑台之下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剑客们也不再打坐悟剑,一个个站起看向剑台上那道单薄的身影。
“这小子谁啊?”
“谁家公子,这么吊!”
“今夜之后,天榜多一人!”
“你丫的懂只鸟,天榜排名只一百,多一人怎么算?”
“呃—,那,那也不能委屈人家排地榜去吧!”
“对!人家都准备拔剑了。”
“……”
“黑鸥,你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一袭青袍的木流风看着剑台是的人道。
“这小子,太不懂藏拙了。”黑鸥摇头,脸上却是一脸宠溺:“但愿能平安下得剑台来。”
“上得去,还能下不来?”木流风不以为意:“就算受点小伤,今晚一过,也会名动天下!”
“名动天下有什么好?”黑鸥不以为然:“自古多少天榜英才,死于羡慕嫉妒恨,你又不是不知道。”
“藏是藏不住了。”木流风道。
“这小子若是能下来,你能不能教他几手。”黑鸥盯着木流风道。
“得他愿意才好。”木流风微微一顿:“这小子能上得剑台,应该有上乘师承才对,我教他,他未必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