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长英一头扎进滚滚激流之中。
傑傑傑傑……
追到江边的鬼面人连连阴笑,手中拘魂幡朝着江面一抛,原本不过三尺大小的拘魂幡立刻迎风张扬,瞬间将十里江面罩入一片黑雾之中,原本清澈的江水刹那变得腥臭扑鼻,闻之作呕。
丁若长英的大脑此刻已进入浑噩状态,,但他依然觉察到了周围水质的变化,他想往上游游去,却已经力不从心,无奈之余,只得让自己进入龟息状态,贴着河底顺着流水往下游漂,他坚信,鬼面人催动拘魂幡也一定维持不了多久,毕竟,是要花费大把灵力的,而且,天也快亮了。
“小子,你逃不了的。”一个时辰之后,鬼面人看了看初白的天色,招手收起拘魂幡,遁入虚空而逝。
此时的丁若长英已经被河中暗涌推进了一处崖角,卡在里面动弹不得,他感觉到有一只黑色骷髅头在他脑中鬼叫着横冲直撞,将他弄得头痛欲裂,直至昏迷过去。
骷髅头在他脑中折腾一阵,最终钻进他的识海,张开森森牙口就要吞噬里面的神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原本混沌一片的神识突然化作一座轰隆运转的砻,瞬间将骷髅头困进砻肚中去,一秒不到就将其研磨成尸气原体,几乎同时,砻内的八卦阵激活,将尸气分解成丝丝灵力。
和往常一样,丁若长英一如既往地,又是被梦中那座巨砻磨散碎之后被剧烈痛感痛醒过来的。
懵懂的一睁眼,河水刺激眼球生痛,闭眼,下意识的一张嘴,满满一口水灌进嗓子眼,呛得咳咳泪长流,这才搞清楚状况,急忙挣扎着从水下浮出水面,看看天色,月落西沉,自己竟然在河底呆了一天了?
麻痹的该死的鬼门,本尊与你势不两立!
丁若长英忿忿的坐在河岸边吃着从河里抓来烤熟的鱼。
吃好了捧起河水将正往外冒的一个嗝压回肚子里,丁若长英开始考虑去扶摇山该如何走的问题。没了马车,也没有马,走着去太累,飞着去又太消耗元力,左想右想,最后他决定扎个木筏子,沿着大河顺流而下,河水向东,貌似好像听令狐俊说过扶摇山在东南方,跟着河水走,应该差不离吧!
月溶溶,水悠悠。
木筏犁开粼粼江面,借着月色顺流而下,蛰伏如远古巨畜的两岸黛山,拖着慵懒的身子缓缓移往上游……
江面很静,夜风偶尔拂起轻潮,漾起满江银鳞,琉璃数里;忽而又平静如镜,缺玉沉江,映出暗影持篙倒悬……
丁若长英手持一根竹篙秃立木筏上,习习江风拂动衣摆飞扬,长发飘飘。目光追随筏前悠悠流水,心灵仿若得到涤荡,心身变得格外放松,思海逐渐忘我,无相无真。
月华渐渐逝去,江面盈盈流水轻哗慢淌,载着一人一筏融入溶溶夜色之中……
此时,百里之外的一座云台之上,两位青山文士正在夜奕,两位白衣童子秉烛列在左右。
“咦!”夜皇天突然拈子不落,抬头看天。
“这是……”西乡月几乎同时抬头看天:“有人在突破天元大境!”
“不对……”夜皇天眼中紫华一闪,随即脸露惊诧之色:“北斗移位,地煞无光,有人在夺天地造化!”
“西北百里,滹沱河。”西乡月掐指一算:“看看去。”
两位秉烛童子立刻俯身化作两只白鹤,驮着二人冲天而起。
鹤影如电,须臾百里。
距离滹沱水面尚有十里,夜皇天和西乡月就勒鹤停驻虚空,极目看向滹沱河。
“有意思,竟然是一位少年!”夜皇天率先发现了江中一人一筏。
“怪了,”西乡月微微一诧:“本尊为何只见到一只筏子?”
第三十七章 因祸得福(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