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手轻抚孙良的后背,沧桑的脸庞上同样透露着动容之情,“是做大哥的对不起你们啊!”
林翔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出征,却一去不返,竟与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阔别二十多年。而二十多年后的再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壮年,如今已是发迹斑白。
“大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当年你一去,忽然之间就音信全无?帝京甚至都有谣言,说你在沙场身首异处……”孙良双眼含泪,看着眼前沧桑的哥哥,甚至至今都有些难以相信,相信这就是当年的英俊儿郎。
“我的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和三弟吧……”林翔毕竟是大哥,激动之余,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
“好的,大哥。”
孙良理了理情绪,随后开始慢慢说道:“二十四岁那年,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参见殿试,,我虽然榜上无名,但毕竟也是参加过殿试的秀才,听从大哥当年的劝告,在外偏远之地谋得一官半职,做了一个小小的乡长,从基层百姓的做起。我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干,很快就可以得到重用。于是我开始饱读诗书,以求励精图治。果然,不出三年,我得到了第一次大升迁的机会,而又是四年之后我忽然得到圣旨,命我即日启程进京,在朝为官。这些,大哥应该都知道吧?”
“嗯,那道圣旨是我替皇上拟写的,但又不能让旁人看的太明白。”林翔看着孙良,慢慢说道。
“我想也是,在天下为官者如此之多,若非大哥,他皇帝老儿怎么会突然就想到我呢?”孙良感慨。
“那一年你我三十一岁,三弟三十岁,你我兄弟虽同在帝京,且都事业有成,却实在是聚少离多。三弟武状元出生,常年驻守边关,更是难得一见。”
“那三弟他现在……”言及三弟,林翔出声问道,唯恐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
“大哥放心,三弟虽然冲动,但不鲁莽,当初消息传来之时,他远在边关,我刻意提前给他送去传书,要他切勿听信传言,做出些错事来,这些年一直听从我的劝告,主动请命长守边关,难得回京一次。直到后来我又传信给他,告诉他大哥没死之后,就安心地驻守边关,养精蓄锐。上一次回京早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孙良看出林翔的担忧,出声解释道。
“那就好。”
“而我,在帝京时刻谨记大哥你当年临走时的忠告,始终保持中立,尽量不掺和皇家与权贵之事,另外就是当年我们三兄弟的关系没有轻易暴露,只有少数几位朝中元老知道……我自己尽职尽责,在你失踪后的开始几年尚还相安无事,”孙良说着说着,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懊悔之色,“……只是,只是再过几年,随着老皇帝身体渐衰,而我的名望渐长,原本的朝中重臣开始越来越注意起我来,时不时的有人拜访我的府邸,希望将我招揽到他们的阵营……我的名望虽高,但官职一般,无奈之下,只好统统闭门不见。然后为了明哲保身,向老皇帝高病返乡,那皇帝老儿估计也是怕朝臣势力过大,给太子登基造成困扰,将我官职抬高之后,却准我回乡二十年。而后,我就开始一路北上寻找大哥的踪迹,对外则是宣称游山玩水以养心性,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在漠北之地遇到了神妙莫测的藏剑老人,他看我有些阵法天赋,遂指点我独门阵法,并告知我,来江南之地寻到大哥的踪迹,我便来到江南,四处游走,几年前到了临溪镇,看此地风水可以,就在此办置了这座无名茶楼,作为休息之处,这一待就待到现在。原本再过几年,我准备去下一个地方了,但现在我找到大哥了,就不用再走了……”孙良顿了顿,看着林翔说:“大哥,现在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为何当年降书送到了帝京,而你却不见踪影?”
林翔听到孙良问起当年之事,不禁陷入沉思。
“大哥?!”孙良提高了声音,透露出强烈的诉求。
“也罢,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林翔缓慢而深沉的声音徐徐发出——
“就像你刚刚说的,你我二十四岁登堂入室,大哥有幸,文武皆力压群雄,成为当年的文武状元,由此深的皇上器重,聘为帝师,连诏书都特允我草拟。你也知道,大哥我一生刚正不阿,行事完全不看他人脸色,虽然一时间,我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朝廷之中的重臣,百姓之间的名人,但实际上,由于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人,待我得徐阁老点醒之时,虽早已收敛,但帝京那群人怎么可能一笑带过。所幸我做事恪守国法,坚守原则,还有皇上、太子在后面撑腰,他们也不敢把我明着把我怎么样,不然大哥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咳咳咳,咳咳咳。”林翔说着,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把孙良吓了一跳。
“大哥你没事吧?”孙良急切地出声询问,一把搭住林翔的右手,“大哥你的筋脉……”孙良一脸震惊之色。
“你也看出来了吧,”林翔看着一脸震惊的孙良,反倒显得十分淡定“老毛病了,我的几许筋脉被人打断,若非内功深厚,恐怕早就撑不过来了。”
“是当年之事?谁干的?”孙良豁然起身,一脸怒容。
林翔抬手示意他平息愤怒,“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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