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里的一砖一瓦上,满是金黄,一片富丽景象。
李逍遥独自坐在十方剑阁的屋檐上,坐西朝东,望着天边那一望无际,被夕阳染红了的天。
“这么快就让他接受这个不寻常的身份,你觉得稳妥?” 一名古稀之年的老者突兀般的出现在李逍遥身后,手里拿着两坛子的酒。
酒香浓。
李逍遥嗅了嗅鼻子,身体躺在瓦片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远方:“我相信他,就如同我相信先皇一样,不需要理由。”
“呵,你啊你!这二十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老者苦笑了一声,声音如锯子拉朽木那般沙哑枯槁。
“你也没变。”李逍遥回头看着身后突兀出现的老者,微微扬起嘴角,道:“你依旧还是这副快要死了的病样。”
“呵呵。”老者丝毫不在意李逍遥的讥刺,拍了拍长袍,也随李逍遥坐西朝东,将手中的一坛美酒扔向李逍遥,“本来二十年前就要死了,可惜天不敢留我,地不敢收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只能守在这十方剑阁中,等死了。”
李逍遥接住老者扔来的酒坛,用力嗅了嗅鼻子,神情惬意,道:“好酒,这坛子老酒我估摸着有二十余年的封存时间,酒香味浓厚啊。”
“酒剑仙不愧是酒剑仙,一闻便知道这酒的封存时间。”老者笑了笑,并没有像李逍遥那般嗅鼻子闻酒香。
这两坛子老酒,名为“梦死”。
因为老者做梦都想死。
做了大半辈子的十方剑阁守阁奴,本来二十年前便可解开十方剑阁剑奴身份,重新恢复自由。奈何二十年前西楚灭亡,西楚先皇恳求他在剑阁再守二十年,等逍遥归来,便可解开禁锢,恢复自由。
老者恨啊!
二十年的光阴对老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是他不想在着枯槁无味的剑阁中多带一刻。因为老者不记得自己在这剑阁中呆了多久,上百年还是千年?
所以他想求死,求一解脱。
所以他酿酒,名为“梦死”
因此他恨十方剑阁,有时候恨不得将十方剑阁给掀起,让这西楚最后一座剑阁也随着西楚一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但是他不敢,毁了剑阁他将永世为“逍遥”剑奴,不生不死。
他恨西楚,恨那三朝帝王,更恨这番天。
所以他名为恨天。
“这酒虽不如醉生梦死,但也是上等的好酒。”李逍遥举坛而饮,甚是豪爽。
“此酒名为梦死。”恨天看着李逍遥举坛豪饮,面无表情的说道。
“梦死,梦死,做梦都想死?”李逍遥呢喃了两句,转头对着恨天,讥刺道;“你做梦都想死,奈何你死不了。”
“是啊!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杀了这些我守护了二十年的西楚人,毁了这座我所痛恨的城。” 恨天也举起酒坛,豪笑而道。
“你要毁了这座城,杀了西楚人,你就是我“逍遥”剑中的剑魂,永不得死永不准生。”李逍遥双眸如利剑盯着恨天的面容,淡淡道,“这对于一心求死的你,根本不敢。”
“还是你懂我,你懂我啊!”恨天仰天长笑,张开虎口猛喝了一口酒,望着那漫天夕阳余晖;“说真的,我不记得我是不是西楚人,但我在这剑阁中呆了最少也有上百年,能算得上半个西楚人士吧?”
“奶奶的球,你都会说混话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剑阁奴吗?”李逍遥躺在屋檐上,问道。“听你的这些话,你是不想走了?”
“你带回来那少年,有先皇和先后的两道传承,枪仙与剑仙两道仙脉,算是半个谪仙人。只不过这条路没人走过,也不知好不好走。但到底还是一条逆天的路,好走也好走不到哪里。”恨天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李逍遥的话。
现在,他不想走,便不走。想走,便走。
走的时候,得想好去哪里才能走。
“他是先皇先后的唯一子嗣,先皇先后给他了这条路,他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走到底,要么生要么死。”李逍遥的眼眶已经有着涟漪,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是亲眼看着楚铮一步一步长大的,算得上是他楚铮半个父亲。
有哪个父亲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受苦,不为所动的?
李逍遥心里十分难受。
因为这条的最后,楚铮的结果无非两种,生或死。
......
十方剑阁中。
第九章 无路可择(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