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渚山下一古朴村庄,村口小溪流过,陈恒下轿淌过溪水来到村口,不想迎面跑来一位手持杀猪刀的壮汉,一边喊着:“杀了你们这些狗官!”一边把刀子捅向陈恒。
陈恒想躲闪,却被跟随他的两名差役给架住了,壮汉一刀捅进陈恒心口,怕他不死,又捅了二刀后,弃刀而跑,差役见陈恒死绝了,才追壮汉而去。
是日傍晚,两名差役应保护郡丞不周,被我重打十大板,赶出了衙门。我又在府衙偏厅为陈恒设置了灵堂,安慰了一下陈恒家人后,便回到了书房。
书房内,董袭把一捆竹简递给我,禀告道:“主公,这陈恒他收受贿赂的账册,是从他的书房中搜出来的。”
我接过简册,翻开一看,里面记载从他任职郡丞以来所以贿赂,里面竟还有我行贿的记录,笑道:“这陈恒果然老奸巨猾,还好早除,否则还真得被牵着鼻子走呢!”
次日,我命衙役去通知郡内各县令和县尉,必须在四月初三那日到郡府报到。
日落,魏盎受我邀请,前来赴宴。
“魏盎拜见太守,不知大人召见草民有何见解?”魏盎不卑不亢道。
“听闻先生乃会稽巨贾,我仰慕许久,故请先生一见而已。”
“谢大人抬举,但我知大人应该是为陈恒的事找我吧?”魏盎发问道。
“哦,先生怎么知道?”我不由一惊,遇到老狐狸了。
魏盎看了我一眼,说道:“陈恒此人贪婪成性,鼠目寸光,该诛!”
“先生不愧是商人,陈恒是你女婿吧!”我故意提醒道。
“这是当初草民被钱物迷了双眼,才答应了这门婚事,此贼平日自恃为官,总对草民家族冷嘲热讽,草民早已与他不相往来!”魏盎愤恨道。
“哦,有这事,这陈恒真是该死了。”我心暗想,这魏盎站队真快,老狐狸啊。
“让大人见笑了。”魏盎道。
“其实这次邀先生来,不是为陈恒之事,而是想问问魏家可有杰出子弟愿意入仕的?比如周林兄。”
我笑眯眯地盯着他。
魏盎瞬间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我,激动道:“大人此话当真?”
“本官正需用人,岂会骗你,你就安心入席吧。”
魏盎听后,跪伏道:“草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翌日,我召集郡府所以官吏于大堂,手持陈恒受贿的简册一一报名:“五官掾薛喜于熹平二年四月为侄儿安排差事行贿一万钱;功曹史严诞于熹平二年五月为外甥安排职务行贿二万钱;督邮魏岚于熹平二年七月巡视下县所得九万钱,分陈恒二万钱;户曹掾张宓于熹平二年八月为升迁行贿一万钱;仓曹掾……”
那些被我点到名的官吏,皆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你们有何话说!”我怒叱道。
“大人,冤枉啊!陈恒那厮,自恃有魏氏撑腰,每年都向下官索要好处,我不敢不给啊!冤枉啊!”
“冤枉啊,我就为我儿子求过陈恒一次啊!”
“……”
“全都给我押下去,关进郡牢!”我心中暗道:我不管你们冤不冤枉,你们的位置都该让出来了。
“是!”董袭带头把一众贪官污吏押进了郡牢。
没被我点到郡吏,只剩下兵曹掾朱儁、贼曹掾张塘、田曹掾金甫三人。
我看着他们三人,称赞道:“你们三人能在淤泥中不染,真是难得,本官定当重用。”
“谢大人赏识!”三人恭敬道。
“你们退下吧,公伟留下。”
“是,大人!”
等张塘、金甫二人退下,我对朱儁拱手道:“公伟兄,你我本是同年孝廉,奈何令堂病逝,未能同行,实属遗憾!”
朱儁连忙还礼道:“大人不必如此,属下母亲病逝,此乃天意。”
“公伟之才屈居为吏,实在可惜,我欲举荐公伟为今年孝廉,不知意下如何?”
“大人爱才,属下感激不尽!”朱儁有些哽咽了,其实朱儁内心是多么希望能一展满腔抱负,去年有机会就能实现了,可惜母亲病逝,百事孝为先,只能放弃难能可贵的机会,今日机会又摆在面前,朱儁哪能不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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