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三魂缺一之事，心头惊异不已，愕然问道：“先生，天地生灵，俱有三魂七魄，我怎么会缺了一魂？”
“天地间总有些异数，虽违天道常理，却真实存在，三魂缺一并不稀奇。”莫兮言目光平静，声音淡淡。
流水眼神闪烁不定，惊奇地又问了一句，“先生之意，难道这世间还有人三魂缺一？”
莫兮言犹豫一下，缓缓说道：“在两千多年前，九幽魔族中就曾出现过一位，和你一样，天生只有天地两魂。”
流水哑然，一阵沉默后，转回话题道：“先生，难道拥有天地两魂就不可以凝炼神魂吗？”
莫兮言摇头道：“神魂凝炼，命魂是沟通天魂与地魂的会通媒介，世间亿万修者，绝大数就是因为命魂不能沟通天地之魂，促使三魂归合而止步在凝神之境。你没有命魂，如何能够使天地两魂相通归合，凝炼神魂？”
流水皱眉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你让我去三府圣地又能怎样？”
莫兮言转过头来凝视着流水黑色的眸子，扬声道：“三府圣地，天下博学之士交流会聚之地，高人奇士无数，你去那里至少能够觅得一丝机缘，解决这一修行难题！”
流水拧着眉头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谨慎地问道：“先生，若是我寻觅不得那丝机缘，是否就此可以做个普通人？”
莫兮言蓦然冷笑道：“你应该知道命魄相依的道理吧，命魂乃是七魄之根本，七魄乃是命魂之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你残缺命魂，七魄无根，若非我教你修真，淬炼七魄，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流水两颊的肌肉绷紧了一下，没有说话，只听莫兮言继续说，“实话告诉你，不能凝神修行，五年间，你将双魂乱、七魄散，到时除非传神境界的帝王尊者，谁也救不了你？”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讥嘲道：“你三魂缺一，本是天弃之人，命悬在朝夕之间，还想做什么普通寻常人？”
这话冲刺耳膜，回荡心海，流水身子一颤，呆怔当场，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兮言瞧他这副模样，冷笑着摆了摆手，沉声道：“别愣着了，这关乎你的性命，好好去准备一下吧！”
流水平复下震惊的情绪，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他嘴上说准备，但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凝，站在那里却并未移步离开。
莫兮言皱了下眉，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你还有事？”
“有些小事，”流水眨了眨眼睛，鼓起勇气说道：“先生，我想问，在我出发之前，你会告诉我我的身世吗？”
“哼！都修行五年了，怎地还这般心境，一点长进都没有？”莫兮言瞪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走出了草堂。
流水苦笑一声，默默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询问先生他的身世问题了，只是先生的回答还是如此令他失望。
他摇了摇头，落寞地走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