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浓点了点头，道：“这件黄金案涉及数目很大，市里很重视，我们压力也很大，尤其是你和我们说过，你是因为收到你父亲的信所以才来燕京的，我们就觉得，你父亲迟早会联系你。”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赵小鱼沉默许久，终于苦笑一声道：“宁警官，不瞒你说，我也很多很多年没见过我父亲了，这次出来，我都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他只给了我那消息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这就是我们蹲点监视你的原因！”
宁雨浓沉声说道，“现在我们虽然已经基本排除你牵扯进黄金案的可能性了，但对于你父亲，无论是吴队，还是我们警方，都不放心。”
“所以在找到我父亲之前，你们会一直在这里监视我，对吗？”
赵小鱼问道，宁雨浓点了点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当然不仅仅是在这里，还有你在生活中和网络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都会密切关注的，直到找到你父亲，或者……你父亲再次联系你！”
赵小鱼也很清楚这一点，回道：“那好吧，只不过下次监视的时候，再稍微隐蔽一点，最好给望远镜什么的设备贴上反光膜。”
宁雨浓微微愣了一下，终于知道，肯定是刚才警员调试设备的时候，望远镜的反光被赵小鱼看到了。
现在大晚上的，稍微有些光在空中闪过，就容易被人看出来。
“赵小鱼，我突然发现，你挺适合当警察的，有没有兴趣考一下警校？”
宁雨浓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自己身后的警员记下来，淡淡地说道。
赵小鱼摆摆手朝外面走去，只回了一句：“不了，我这样的人当警察，太高调，分分钟容易被人害死，而且……”
“我讨厌考试。”
宁雨浓目视着赵小鱼消失在黑夜中，眉头轻轻皱着，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提议。
大概就是和之前认识那个嬉皮笑脸的赵小鱼相比，今晚的这个让人感觉还有救吧？
……
赵小鱼原路返回，没发现苏子衿，翻过围栏后，才发现这个女人坐在路边的木椅子上，抬头看着宁静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回去睡觉了？打算夜宿在外面？”
赵小鱼笑着，又换做了笑嘻嘻的不正经样子，“这里多凉啊，走，和我一块儿回去睡觉！”
说到一块儿睡觉的时候，赵小鱼还故意加重了语气，神情十分猥琐。
然而苏子衿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很意外地没有和赵小鱼拌嘴，只是道：“赵小鱼，刚才你和那宁警官说话的过程我都看到了，你知道吗？你正经沉默的样子，其实蛮顺眼的。”
赵小鱼脸上的笑容一滞，淡淡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是平日里，少一点废话，多做一些事情，未尝会有那么多人讨厌你。”
苏子衿轻声道，大眼睛亮晶晶的，如一块璞玉。
“你就没想过这一点么？”
赵小鱼默默地听着，许久后，他顺势坐在苏子衿的身边，指指自己，再指指她，神情平静。
“然后呢？”
赵小鱼道，“我们的世界依然是不同的世界，对不对？无论他们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不想有更多的朋友吗？”苏子衿忍不住问道。
“朋友？”
赵小鱼的脸色丝毫没变，只有声音中，多了些许冷酷。
“我赵小鱼，没有朋友，只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