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玉很淡定的回答道：“肾衰竭，晚期。哥，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等我哪天死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妈妈。”
小玉的声音很虚弱，她便是连说话，都要花费很大力气。
“瞎说什么。”方瑞沉了脸，“又不是不能治，肾衰竭可以换肾的。”
小玉道：“换肾需要四十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而且医生说，绝大多数人换了也会复发。”
方霞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桌上，抽泣起来。
“妈，你别难过，我就是吓唬哥哥的，我没事，小玉是不会死的。”小玉连忙安慰妈妈。
方霞哭的更厉害了，这一刻，她崩溃了。
她是从姐姐家回来的。
为了女儿，她不顾一切去找了姐姐，她想管姐姐借钱给女儿治病。可是去了之后，却发现姐姐家里也很穷，根本就拿不出钱来。那个时候，方霞就已经崩溃了。
这一路上，她强自支撑，她还不能倒下去，她得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方霞一直以为，女儿不知道她病的有多重。
现在听见女儿的话，她才清楚，小玉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于是，方霞撑不住了。
“小姨，不哭。”方瑞轻声说道：“我保证，一定治好小妹的病。”
“嗯？你有钱？”方霞立即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看向方瑞。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会有的。”
方瑞相信，自己只要把李正媳妇的这件衣服做好，就一定能一炮走红。
但方霞却显然不信，眼神再次失去了光彩。
“小妹，你相不相信哥能发财？”
“相信。”小玉笑嘻嘻道：“哥肯定是有大福气的人。”
“小丫头，嘴倒是甜。”方瑞也笑了，“以后就跟着哥混了，不许再说什么生呀死呀的，这么小年纪怎么就厌世了，你以后还得找男朋友呢。”
“嘻嘻，遵命。”小丫头使劲往方瑞怀里靠了靠，脸上现出甜甜的笑。
见到女儿如此开心，方霞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对了，小姨，你们家在哪里？”
“小翠村。”方霞道：“我听老姐说，你在桥市开了个成衣铺，怎么坐这趟车了呢？你要去哪？”
“我要去小翠山，正好和你们一路。”方瑞也高兴了。
“哥，你去小翠山干嘛？”小玉好奇的问道。
这小丫头原本总是无精打采的，病魔把她的精力都折磨没了。不过现在见到表哥，小丫头显然很兴奋，人也精神了一些。
“我要收集一些翠鸟的羽毛，还有几种植物，做绣花线。”
“哥，你还会自己做绣花线？”
“那是，你哥可是最厉害的裁缝，什么都会做。等到时候哥给你做身衣服，保证走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吹牛。”
“呵呵。”
……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车厢连接处，小黄毛正鬼头鬼脑的打电话。
“哥，我之前看见他车票了，也是到翠县，再有二十分钟就到站了，你在哪了？”
“好，好，哥，到时候一定不能轻饶了他，最少得打断他一条腿。”